师兄听到这声浑身就是一颤。
心里悲愤骂道:好狡猾的老魔头!竟然在这等着我呢!我说今天怎么眼皮老是跳,明知我眼神不好,先让小师弟撞我分散注意,自己再从旁伏击,层层引诱套我的话。苍天啊!你就不能给我留条活路吗!
完了完了,师兄我今日出门怎么就不看黄历…..
他强压心头恐慌,面上努力扮出惊讶表情,狠狠一拍小童大笑:“哈哈哈,好你个小师弟!连师傅说话你也敢学,嘿!别说,你小子学的还真像!”
师兄说完,眼神迷离的望着天空,脸色一变大叫道:“不好!出大事了!”
师徒俩被他这突兀的喊声唬了一跳,小童先是被他猛地一拍跟着耳边一声惊叫,硬生生给吓得打起了嗝。
“天色如此阴沉!定有倾盆大雨片刻降至!可怜师兄我昨日晾晒的衣物,顷刻便有打湿的危险!我要速速赶回收起,使衣物免遭此灾!告辞告辞!”
师兄脚下风声变换,人转眼跃到了半山腰上,几个加速闪冲转眼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被他风声带动的灌木在原地摇摆。
师徒俩目瞪口呆的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此刻天微微泛明,几只鹭鸟惬意飞过,悦耳叫声传来,晴空一片。
“这个孽徒!”
一声狠狠叫骂回荡在山涧。
……
……
一路上,孔亚仙话也不多说,带着小童一阵疾驰,也没看到“孽徒”的身影,不由放慢脚步。
前方山道有几个分岔,当中主路是以山岩锲入土中而成的石板路,横竖交叉放置,经久岁月倒是与山体融为一体,青苔遍布走上去倒有些湿滑。
师徒两人不敢大意,背靠着岩壁,沿着曲折的石阶向上爬着,山峰逶迤,白云缭绕,朦朦胧胧间人竟在云雾中不可见了。
这般上山倒让人生奇:修仙门派,大可祭法器飞行,何须如此麻烦?
原来修真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非紧要时刻或需通传警情外,门派众弟子皆不准御物飞行。
早先修真界,因御物飞行速度极快,门派难以从中辨识敌我,往往门派难以有效防御,因而逐渐衍生出这条规定。后随时间流逝,竟演变成一种习俗,表示出外人或门人对门派的敬意,隐隐还有告诫众弟子要勤于锻炼体魄的含义,倒也有趣。
师徒两一路行进,登上山顶,眼前顿生明亮开阔。
“师叔早!”一名值岗弟子笑着打着招呼。
粗壮巨木搭接起的岗亭,高出地面数余丈,离平台外侧不远,高处一目了然台阶上的情景。
孔亚仙摆着臭臭的脸,没理他。
那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冲小童做了个鬼脸,小童被他逗得一乐。
楼里楼宇间一阵穿行,沿途不时有打招呼的人,孔亚仙倒也没有一直板着脸,中途还停下与几人交谈。
师徒俩最后来到间青砖院落便停了下来,院落木门倒没锁,只是虚掩着,隐约还有声音传来,孔亚仙面上大奇也不吱声,领着小童推门便入。
院落西侧房门大开着,陆百川虚弱的靠在床上,似是怕冷,身上还盖着被褥,雨声正小心的给他掖着被角。
“师兄,你且宽心……”
近处坐着那人劝解道,他面上有些威严,白袍绣着文竹又有些文静。
陆百川笑着,大手一挥刚想出声,面上猛然一红,随即咳出声来,那人赶忙拿起手巾递给他,待擦完拿回,只见上边血红片片,那人一惊张口就要喊,陆百川冲他使个眼色,目光扫下雨声,那人顿时不语了。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安静下来。
雨声不由问道:“外公怎么了?是不是胸中淤血还没消去,雨声跟你捶捶背。”
说着小手移来就要捶去,那小手每根指头都打着绷条,透过白布缝隙,里边指甲全无,血淋淋的满是孔洞,偏生孩子看着老人,脸上满是开心,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伤痛。
陆百川轻轻推开他的手,强自撑着大笑道:“哈哈哈,外公我明日便可康复,些许小伤罢了,他奶奶的,睡得时间太长了,气都不会喘了。”
老人说着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和声道:“雨声,明天外公陪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嗯,好!我要外公做一个大大的竹蜻蜓风筝。”孔雨声眼睛眨啊眨,想着明天外公陪他放风筝的场面,面上大是幸福。
短短的小胳膊抱着老人的腰,祖孙俩乐呵呵的对笑着,老人温和的大手摸着小脑袋,场面满是温馨。
男人看着却是眼里一红,转过头轻叹了口气,莫言雪拍着他肩膀轻声安慰着。
屋里房间狭小,见掌门进去了,青霞派十余名女弟子只得站在院里等候,听到有脚步声。
宇儿当先抬头望去,便见孔亚仙领着小童走了过来。
“孔长老。”宇儿甜甜叫了起来,众女弟子也跟着见礼。
孔亚仙翻了下眼睛,怪声道:“现在叫太早了,你们掌门还没嫁过来呢。”
众女弟子被他这一打趣都有些脸红,宇儿更是吐了吐舌头,堂上莫言雪羞恼瞪了孔亚仙一眼,赶忙收回了手。
那人见怪不怪起身接过他手上的竹篮,好奇的掀开盖着的湿布,隐约光点闪烁,醇厚的茶香未冲泡竟也扑鼻而来,面上一喜道:“好茶啊!”
他对陆百川笑道:“今日托师兄的福,能享如此好茶,倒也没白来。”
“喂,喂,没说给你喝啊,别蹬鼻子上脸,都当了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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