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天,她也没看见他。
巧姨说他忙碌,整天不是巡视书坊,便是应酬书商,到了深夜也未归,就算归来,也不曾再踏入他俩的厢房一步。
她反覆思量,内心挣扎,前一刻还笃定自个儿没做错,後一刻便推翻先前想法,後悔冲口而出说当他是兄长。
她心里明白,不可能当他哥哥。面对兄长,她不会心跳加快,脸红耳赤,更绝不会愿意奉献自个儿的一切,就算不知他的心意也让他占有身子。
但是,梁纤纤即使知道自个儿很快会心软,仅馀的自尊仍叫她没法轻易原谅,尤其当他自以为说话理据充分。他只消一句便抹杀了她的努力——那些炸饺子不只代表成为真正妻子的渴望,更蕴含对他的爱意跟重视。他不喜欢大可直接说出来,用不着拿她与厨娘比较,暗讽她的痴傻呀!
她之所以不认他作相公,也只是气话,他理当能分辨,而且他不爱她,总不可能在意这称呼。
思前想後,他气恼的原因大概只是容不得她挑战他的权威。这般想来挺合理的,他身为顾当家,受书坊上下敬重,想是没人迕逆他,那天她却挣脱他的怀抱,明着挑衅,自然惹他生气。
虽说她暂且打消了当贤妻的念头,每天互相躲避总非好办法,也为难巧姨。既然是她点起的火头,自然应由她来扑灭。
梁纤纤斟了一壶上好碧螺春,走到亮了灯火的书房,暗里叹一口气,她索x省去敲门的力气,直接进去。
「我想你应该渴了。」她有点别扭,不愿称呼他。
他仍旧拿着一张草纸端详,似是没发现她。
她把茶水倒进那空空如也的杯子,便搁下茶壶。
「对不起。」三字幽幽地从小嘴吐出,轻柔如烟,充满悔意,他却不为所动。
羞霞满布俏脸,她不打算再重复说一遍,只另想办法化解二人之间的尴尬。 她看着书桌上如书本大小的蓝缎,强笑着说:「这布挺美的,怎麽裁成这样子?」
顾镇棠的冷眼如箭矢般s向她,目光掺杂了些不悦,但更多的是无言的淡漠。
「你喜欢就拿去。」他缓缓开口,脸色依然差强人意,似没接受她的道歉。
「好呀,谢谢。」她拿起一片蓝缎,想像着要在上头绣甚麽图样。
藏起巾儿後,她发现他又再故意忽略她。
这次她转移目光到他手上的草纸,惊异地看见那并非甚麽书信,也非草图,而是一幅绘工j细的山水画。
「这山画得挺美的。」她以自个儿作画的水平比较,真心道出。
他不理她。
「这张不可以给我吗?」拜托,她费了许多时间说服自个儿面对他,向他道歉,他就不能行好心原谅她,或者给予她丁点儿注目吗?
「不可以。」他执起大狼毫挥舞,飞快地在纸上写了一段文字,显然是暗示他很忙,想赶退她。
「你就不能抽空跟我说几句话吗?」她的耐x快要耗尽了。
「妻子可以,妹子得待有空。」他鲜少说出直白的话,而这一句充满浓烈的明示,g本不须解读。
她不明白他为何在意妻妹之分。他希望她是妻吗?若是,他为何从不表白心迹,又嫌弃她的心意?若非,他就是在意面子,那她已拉下脸认错,他怎麽还在气?
「那纤妹不阻你了。」她温婉一笑,表面顺从,用力的颚却泄露了她的不忿。
顾镇棠凝望她离去的背影,更用力挥毫。他已给了她绝佳的下台阶,她却坚持自称为妹,究竟想怎样?
他呷了口茶,哽在x腔中的怒气却不知不觉消了一半。
作家的话:
男男女女都是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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