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舒适,身上的重量却不轻。席泛景伸手推了推与他一同倒在床上,正压在他身上的方束楚。方束楚却是纹丝不动,席泛景不禁唤他:“束楚?”
方束楚从席泛景怀里缓缓抬起头,半睁着双眸看了席泛景许久,忽而一笑,道:“泛景。”
席泛景一愣,方束楚却突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手指烫人,席泛景沾染了夜里丝丝凉意的脸立时飞红。
席泛景抬手握住方束楚的手,正要将他的手拿下,方束楚却蓦然俯首靠近他,带着清甜酒味的唇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夜极静,他听到自己心如擂鼓。
“看好了吗?”方束楚声音清冷,蓦然唤回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席泛景。
席泛景回过神,定眸看他,只见方束楚眼眸清明,隐隐透出几分促狭的笑意,显然是醒来了好一段时间了。
席泛景面上顿时一热,不自然地转过视线,强自镇定地说道:“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也不看方束楚一眼,席泛景话音未落便转身快步离开方束楚的房间,背影匆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模样。
方束楚轻轻一笑,干净利落地从床上起身,然后走进盥洗室洗漱。
今天是郑津的婚礼,方束楚与席泛景打算早些出发,以免遇上下班高峰期堵车。
方束楚洗漱完回到房间,拿过前一晚准备好的衣服穿上,一边系领带,一边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席泛景正站在桌前盛粥,听见方束楚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抬眸,却见方束楚眸中透着不耐,俊眉紧蹙着正与颈上的领带较劲。
席泛景不禁扑哧一笑,方束楚立时应声抬眸。席泛景忙抿唇敛了笑意,然后抬步走到他面前,一边拿过方束楚手中倍受蹂躏的领带为他系上,一边难掩笑意地说道:“你都不穿正装的吗?堂堂检察官,竟然连打领带也不会,若是让你的那些个下属知道了,可不是要给笑掉大牙了。”
方束楚低眉凝视着席泛景,丝毫不在意他话语中的调侃,道:“你会就可以了。”
席泛景的手一顿,抬眸看方束楚,只见他容色温柔,眼眸深深。
席泛景脸颊发烫,连忙垂下了眼眸。十指翻飞,他略有些局促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那次想和我说什么?”
话一出口席泛景便后悔了。
领带已经系好了,席泛景立刻懊恼地转过身,还未迈开脚步,方束楚却先他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直传入席泛景心底,方束楚一把将他拉入怀里,在他耳边低声唤他的名字:“泛景。”
席泛景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应声。
“我们。。。”方束楚开口,茶几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方束楚不悦地蹙眉,他不想理会。
手机振动声急促而不断,席泛景终是抬手轻轻推开了方束楚的怀抱,他对方束楚安慰地说道:“可能是有急事。”
方束楚无奈地走到茶几前,恨恨地想,如果还是谢乔阳那家伙无聊找他去ktv唱歌的话,他不敢保证他不会把谢乔阳给拉黑名单了。
“是你的手机响的。”方束楚拿起席泛景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抬眸递给席泛景,“是医院来的电话。”
席泛景微微讶然,从方束楚手中拿过手机,眸中闪过几分思索,然后将手机靠近耳边。
手机另一端立刻传来沈清沉稳却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泛景,现在马上到医院来!”
廊外花园里的花已渐次地开了,一朵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错落在沐浴着明媚春光的新叶之间,倾泻出流不尽的盈盈生机。轻柔的风从花底叶间吹过,吹入绵延的长廊,长廊阴冷,仿佛只是一瞬,染了阳光的风突然暖意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的寒凉。
虽是白昼,长廊里却开着灯,苍白的灯光倾洒,映着纯白的墙壁,一直绵延到尽头红灯刺目的手术室。
手术室亮起绿灯,席泛景推开手术室的门,等在手术室外的沈清与林如诗立刻快步走到他面前,沈清焦急地问道:“束薪怎么样了?”
席泛景取下口罩,对沈清安抚地微微一笑,道:“老师,放心,方老师已经脱离了危险,只要在医院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沈清拉紧的心弦顿时一松,身子却脱力般一软,林如诗忙扶住她。
“小沈。”席泛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席泛景回眸,是方束薪的主刀医生,医院的外科主任石业石主任。
沈清低声道:“石主任。”
石业叹息道:“小方怎么弄成那副模样?”
沈清沉默,半晌方低声回道:“是我这个作妻子的失职了。”
石业看着她,许久,他叹道:“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也不便过问,以后可别让小方喝那么多酒了,喝酒伤身哪!这几天照顾他也切记要小心饮食,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沈清抬眸看他,尊敬地对他微微俯身,真诚地说道:“辛苦您了,石主任!多谢您,我会小心照顾束薪的。”
石业举步离开,手术室里蓦然传来辘辘滑轮之声,席泛景侧身看去,方束薪闭目躺在手术推车上,眉头紧锁,面容苍白,眼角眉梢间似蕴着无尽的悲伤。
席泛景微愣,沈清却是立刻握住了方束薪的手,与林如诗一同随着手术推车朝病房的方向而去。
方束薪稳重自持,对烟酒更是唯恐避之不及。高中时,方束薪便曾严肃告诫他们,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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