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替我安排一下,就这几日,我要去趟对越楼。”
作者有话要说:
去会会情敌
第16章友好的情敌会晤
我从未去过青楼,虽然有意无意的听人谈起过,但是他们谈的多半是里面的人而非青楼本身。我也是女人,如果排除掉白玄微,我对女人是没什么兴趣的。
在我的想象中,青楼,首先应该是个楼,少则二三层或是更高,正厅可能华丽到令人头晕目眩,铺着红色的地摊,挂着红色鸯帐,点着红色的灯笼,一个个身着各色薄纱的女子持扇扶栏,望着下面为她们颠倒神迷的客人。
这种想象一直持续到我踏进对越楼。
对越楼甚至不是一座楼。
它更像南方的园林,花草山石掩映之下,隐约可见错落有致的大小庭院。一名素衣少女引着我在其中穿梭,时觉山穷水尽,时感柳暗花明,顺着一泓西向的浅流,我来到了那位只闻过其名的娉婷姑娘的院中。
伫立门前,一时心绪万千。
长安城近乎于偏执的讲求一种对称的美,所以有东市就必有西市。大大小小一百一十坊,极方正,极规矩。上至皇家宫殿,官员府邸,下至街市店铺,百姓住宅,无一不受这种偏执的影响,又无一不在融入这种偏执。假如我是个男子,每日于官场周旋,偷得闲暇,也会想到这个地方来吧,这个极软和又极离经叛道的温柔乡。
缓缓推开门,一位妙龄女子静坐案旁,仿佛等待了许久。
她一张素净的瓜子脸,峨眉弯弯,正中一点朱砂,一双杏目顾盼生姿眼,琼鼻玉挺樱唇微启,下巴的弧度尤其迷人。
这个人,真好看。
这个人,也真像我。
她也看着我,一个眼神的交流,我们彼此心下了然,不是她像我,也不是我像她。我的心忽然就像被某种钝器拉开了一道伤口,极缓慢又极残忍。
“景小姐,您这边请。”她说着一口吴语,既软又糯,与她娇小婀娜的身形再是相衬不过。我坐定后,她面露几分娇怯,又解释道,“我是苏州人,说不来官话,见笑了。”
她不再言语,为我斟茶,安静的等着我开口。
明明是我来找她,此刻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初是我们这儿的管事妈妈去咸宜观拜神的时候遇上的她,管事妈妈向来不好相与,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讨了妈妈的欢心,让妈妈领了回来。”她体察到我的局促,也不点破,只继续娓娓道来,“她在这儿,大多时候就是给姐妹们观相掐算,她的卦很准,话也说的让人喜欢。我有时候想想,这种喜欢多半缘自她有一副悲悯的心肠。不知你是否也有这种感觉。”
她顿了顿,瞧了瞧我的神色,“她经常来这里,不止对越楼,也不止与我一人熟识。有段时间来的少了,她跟我说有个人不喜欢她来。不知怎的,之后又渐渐来的多了,还是从前那副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却觉得她每回都是心绪不佳。很多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人,心事又往往最重。”
“她有跟你说过她去扬州之前的事吗?”白玄微那晚跟我说的经历,我都一一调查过,她半句没有欺瞒我,可再之前的,却是什么都查不到,就好像世上凭空多出了她这个人一样。
“她没跟你说过的事,自然也不会与我说。她心里有一个坎,她自己过不去。景小姐,她待你与旁人不同,也许你能帮帮她。”
我哑然失笑,我还没有不忿却该着先去帮她。
“我有几个想法,不一定对,既然你来了,很想与你分享一下。”
“但说无妨。”
“我觉着任何一段关系里,都是人无完人,可我们又好给人的不足之处定个高低。不专情是最大的可耻,其他如自私、善妒、贪婪,与之相比就显得可以原谅。果真如此吗?一个不体贴的情人经年累月,既无自知,也无歉意给的伤害,就不是伤害吗?这世上只有你能接受,和你不能接受的缺陷,而没有硬要分个高低的缺陷。去计较这种高低,心中愤懑难平,一步不让,又要怎么相处下去?人在互相包容中变得更好,总比在互相挑剔中要容易点。”她说的很慢,还是那软糯的语气,却有种让人信服的坚定,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大概就是所谓的至柔者至刚。
“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歪理了。”她掩嘴轻笑,“你觉不觉得,受欢迎的人专情要比不受欢迎的人专情来的可贵。”
我抿了口茶笑道,“就好像,好看的人犯错都更值得原谅一样。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与你说话也很有意思。”
我望着她身后的字画,上书——君到姑苏间,人家皆枕河。故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落款景清宁。
“娉婷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她面带疑惑,冲我拂身。
辞别娉婷,我屏退了轿夫,从对越楼一路走到西市。
白玄微站在夕阳里,手上拿着五六串糖葫芦,正在一一分给那些围着她的孩子们。难怪,她前几日会问我要几两碎银。她将手中最后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一个圆乎乎的小胖子,又拍了拍他的额头,再抬起头时,就发现了我,她满脸欢喜的跟我挥手。
这场景熟悉极了,我好像又回到了晋阳,那个与她初次相逢的早市。
她带着小胖子走到我跟前,她说,“我们回家吧。”
说着蹲下身子,背起了那个小胖子,又自然的牵住我的手。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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