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已颦首皱眉,忙以双手推住道:“郎无再进,只此足矣!”
玉卿不得已,略为抽送,将有百余。婉娘道:“内中稍觉停痛,何不再进其半?”玉卿遂直耸至根,来往甚骤。婉娘又觉不堪,哀声唤道:“愿姑徐徐,郎无苦我。”玉卿乃缓缓而进,又有五百余抽。婉娘乃有笑声,又低低唤道:“妾已兴至,任郎驰骤,无所惧矣!”
玉卿亦觉兴狂难遏,乃尽根抽顶,往来甚急,如此者,又有二千余抽。
婉娘怡然而笑,双股加凑起,又低低唤道:“妾虽之结缡半载,然当云雨之际,长止五寸,抽止数百。那知郎君竟有如此之妙,使妾身体飘飘,如在云雾,若不暂停,妾其死矣!”玉卿乃以双手摩弄酥,复以婉娘唾沫,咽进口中。稍停半晌,仍又紧紧抽送,立至三换罗巾,方才毕事。
自后日夕邀欢,一住五日,不提防隔壁有一开酒店的叫做冯美成,对门有一个破落户叫做严七,俱是酗酒宿娼,地方奸棍。平日窥见婉娘姿色,守寡经年,都有垂涎之意。不时立在门前探头探脑,故意把那风月说话,彼此乱嚼;有时又买几件香袋汗巾,诱那秀童送进,意欲打动婉娘,与她私通来往。
那知婉娘知香识臭,爱慕fēng_liú,怎肯把这些蠢头颅、糟嘴脸放在心上。所以二人俱蓄怨恨,正欲寻事中伤,值凑玉卿留恋数日,墙卑室浅,早被那冯美成探知消耗,急忙报与严七。严七道:“既有此事,须要多唤几个弟兄日夜守住门首,等他出来,一把拿住,若肯私和也便罢休。设或不识时务,即忙捉到官司,便可以丧尽那婆娘的体面了。”冯美成大喜道:“有理!有理!”登时就去报与卖狗肉的丘二,做丘八的阮二,又有一个做皮匠的顾一郎,俱是些没体面的闲汉,分头守把,日夜等候。
还亏内中有一计向高,时常把那秀童刮屁股的,便将声息暗告秀童。秀童慌忙进内报知玉卿,玉卿惊得面色如灰,慌张无措,倒是婉娘略无忧色,坦然道:“郎君请自放心,谅那邻里无有捉奸之理,等至三朝五日,不见踪影,自然散去,那时便可以从容回寓了。”
玉卿见说,也就安心住下。只有褚贵在寓,一连等了数日,不见家主回来,心下着忙,急急走去探听消息。恰好遇着秀童,秀童便把邻近知风,等候捉奸的事说了一遍。褚贵惊呆了半晌,只得回寓报与花氏。
花氏大惊道:“既有此事,教我怎么处?”又气又恨道:“这是自己寻出来的,也与别人无涉。等他受些磨难,方肯转头。”又进房踌躇了一会,走出来,道:“我家官人,只在早晚回来,不如等他到家再作计议。”
不料丘慕南杳无归信。那些闲汉,一传两,两传三,日多一日,倏忽间,一住月余,已是十二月望后,褚贵逐日捱望,无计可施。
忽一日遇着举人史维翰,是本地人,与玉卿同榜,又是年齿彷佛,所以气谊相投,往来会叙,曾经数次。那一日忽见褚贵,即时慌忙问道:“你家相公,闻得荣旋已久,尔还是回去又来的么?”褚贵就把前事一一告禀。史举人道:“原来却有这个缘故,为何不来早对我说。”就带褚贵到家,唤取童仆二十余人,一径直到王氏门前。
史举人走进客座,高声唤道:“魏年兄,小弟在此,快些出来一会。”玉卿只认得是那班光棍赶进来,寒战战伸头一望,却是史维翰,忙与婉娘挥泪作别,趋走出来。史举人一把推上牲口,遂一闹而出。那班光棍晓得是本城史乡官,眼睁睁不敢动手,各自没趣一哄而散。
再说史举人直留玉卿到家,正色劝勉道:“年兄前程万里,为何不自贵重至此?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怎把身躯置在险地,今已年近岁逼,不如留在敝居,以待新正,一同北上,兄意可否?”
玉卿满面惶恐,殷殷致谢道:“小弟深悔不能老成,致有此事。然非年兄错爱,几为奸棍所辱。今已公车日迫,归亦无益,就此留在敝寓,若得新春,随辕北路,尤为生幸。”史举人急忙置备酒肴,直留玉卿饮至更余,方令人掌灯送到寓所。
花氏一见,虽有十分怜爱,未免带着一二分恼意,遂絮叨叨的,面叱了一顿。
是年丘慕南竟不回家,两个倒像夫妇一般,双双的过了除夕。到得正月初三,史维翰便来相约,遂令褚贵收拾行李,择日起程。花氏含泪相送,几番叮咛,回来必须再会。玉卿点头唯唯而别。
不知春试便能联捷否?要知后来端的,下回便见。
第八回 寄情书热肠解难
诗曰:
良缘虽天付,撮合仗奇策;世有豪侠士,热血满腔碧。
为人尽拔胆,不遑自顾惜;曾闻古押衙,又有黄衫客。
恨我不能遇,倾城杳未得;羡彼桃李花,空怜好颜色。
话说卞二娘自闻卞须有具呈本府,发在县中审问。唯恐出乖露丑,心下十分忧惧,要与玉卿商议,怎奈前后门,俱被卞须有着人紧紧守定,日夜惊惶,只与非云相对而泣。
非云道:“都是孩儿写了这封书去,惹起祸来,贻累母亲。”二娘道:“还是我做娘的,持身不正,致有今日。”正在自嗟自怨,忽见兰英进来报说:“外边人纷纷喧沸,道是魏家前门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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