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给我自由。我想出去的时候,再出去。没人可以打扰我。
我听见众人的脚步声渐远。我听见她的脚步声渐远。没有人入内。
背贴墙,找到一种依靠,不能哭出声。
我将泪擦干,走出门。
我工作到六点下班,其间甚至去郑霞那里道了歉,为着刚才的鲁莽。亦热情接待了几位访客,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回家,做饭,吃饭,破天荒看了一小时二十分的电视。
洗澡刷牙。
晚上十点,准时熄灯上床睡觉。
黑夜中,我猛然弹起。
打开所有的灯。
厅中,将大餐桌上的东西全推到地上,铺上空白的宣纸。
提笔,汲墨,手不会战抖。
我只画了一笔。
手腕转走,自上而下,只画了一笔。
我将这幅画用水拓在客厅正墙上,搬了把凳子,坐在画前,终于哭出声来。
画中,一个婀娜的女人的轮廓。
她向我走来,亦向我走去。
她烟视媚行,她仪态万千。
周遭白茫茫一片,是漫天漫地的芦花飞雪!
而她融入这场盛大的留白中,亦不知去向何方。
我望着画,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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