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一顿臭骂。
虎子心底涌出了一种叫懊悔的情绪,他将期盼的目光投向曾晓萍。姐姐不是很能耐么?她肯定能帮他的,到了现在这份上,也只有她能帮他了。
他茫然地张望,却压根看不到曾晓萍,他那位好姐姐,正躲在最隐蔽的角落,头埋得低低的。
眼看要被押出去,虎子急得跳起来,这下终于看清了曾晓萍的位置,他激动地大叫:“姐姐,姐姐。”
下一秒,他却看到曾晓萍猫着腰朝后退,虎子的心霎时凉了个透,同时一种极致愤怒的情绪直涌他头顶,令他彻底昏了头。
他推开押着他的民兵,朝萧姝扑了过去,抱紧她的大腿,浑身抖如筛糠,语无伦次地说:“和我无关,都是我姐姐指使的,是她给了烧锅炉的十块钱,叫他把你引到河滩去说你搞破鞋,也是她叫我把书塞进你的箱子里诬陷你...”
虎子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个领导就是为了萧姝来的,如果说出真相,萧姝愿意原谅他,他也许就不用被抓起来了。
他声音响亮,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呆若木鸡。
真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萧姝不为所动,冷笑着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虎子看了眼傅致远,点头如捣蒜,“我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我姐看上了傅老师,她想嫁给傅老师,所以计划让我们除掉你。”
“傅老师,我姐可稀罕你了,天天在家和我们谈你,每晚做梦都梦到你,她屋里头还有你的画像,每天都要摸个几百遍...”
群众们一阵哄笑,挤眉弄眼,你推我搡的,几下子就把后头的曾晓萍推到了最前面。
“不信你问她。”虎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曾晓萍。
傅致远盯了曾晓萍一眼,唇线绷得紧紧,眼底满是冷漠和鄙夷。
曾晓萍心一横,抬脚进去拉住虎子,狠狠捏了他一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虎子狠狠拍开她的手,“我才没胡说,你那点心思谁不清楚?哼。”
曾晓萍被他打得手背都肿了,她疼得厉害,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虎子脸上,“你给我脑瓜子清醒点。”又压低声线道:“你在里面先待几天,我保证尽快救你出来。”
后面两句虎子完全没听进去,他耳朵嗡嗡得疼,额角青筋都在跳,再也受不了,猛然起身,跨坐在曾晓萍身上,一拳拳朝她砸下去,嘶吼出声,“你竟然敢打我!我揍死你!揍死你!”
田书记皱了下眉,吩咐民兵把他们拉开,然后朝萧姝走过来,热情地宽慰道:“萧姝同志,今天让你受惊了。”
萧姝笑吟吟地说,“是我该谢谢您,及时赶了过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田书记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今天记得给萧主任那头回个电话,他很关心你的情况。”
萧姝笑着应好,目送田书记一行人离开。
这边围观群众也快散光了,连神志不清的烧锅炉的那位都被带走了,最后稀稀拉拉还没离开的几个,对上萧姝的目光,也羞愧地再没颜面待下去。
门外曾家姐弟的拉扯还在继续。公社领导可不关心到底谁是主谋,他心里早把曾家骂了祖宗十八代,今天这对姐弟,让他在县里领导面前丢光了脸,真他妈倒霉。他啐了口唾沫,押着这对姐弟,打算关进武.装部。
“虎子啊,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虎子他妈这会儿正好下工,急匆匆赶过来,肩上还扛着锄头,看到虎子半边脸肿的老高,立刻丢开锄头,扯起嗓子开始嚎。
“是我姐,这个贱人,竟然扇我耳光。”虎子被她妈的嚎叫刺激到,又不管不顾地朝曾晓萍扑过去。
曾晓萍一躲,虎子扑了个空,脚踩在光溜溜的石头上,一个打滑,身子跌出去半截,骨头咔的一声突兀响起。
“啊啊啊,疼疼疼。”虎子叫得比杀猪还惨,眼泪鼻涕飙得满脸都是,“妈,我腿好像断了,你快帮我看看。”
虎子妈吓坏了,“儿啊心肝”的叫唤,急得围着他打转,可惜使尽办法,虎子都没办法再次站起来。
听着儿子止不住的惨叫,虎子妈脸一沉,抬手敲在曾晓萍脑袋上,“你躲什么躲?你个丧门星,看把你弟害的!我让你躲,我让你躲。”
虎子妈拔出裤腰带一顿猛抽,曾晓萍身上正疼着呢,头皮都肿了一大块,被抽了几下后,她躲得更厉害了。
她的闪躲彻底激怒了虎子妈,地上的锄头被高高抡起,朝着曾晓萍的肩膀挥过去,偏偏曾晓萍弯着腰一扭头,正好砸在了她头上。
沉钝的碰撞声一圈圈漾开,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曾晓萍软成了一滩烂泥,“啪”地一声倒下去,后脑勺下大片暗红的血慢慢散开。
她瞪大了眼,难以置信,死不瞑目。
虎子妈发出一声惨叫,惊得老树上的乌鸦扑棱着翅膀直往天际飞。
萧姝和傅致远站在门槛外,看着几米开外,曾晓萍猝然倒下,抽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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