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狱,而是比死还要更加可怕的绝望,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密密麻麻。
“你...你是谁?”花漾拼命的躲进床尾,浑身拼命的颤抖男人身上冲鼻的鲜血味道,让她小腹一阵绞痛。
“我是能给你带来救赎的人。”他迈进屋内,睥睨地打量着一切,这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没有生命,不值一文的。
“我父亲呢?他在哪?!”
“洛阳城发生了战乱,死了很多人,你父母亲也死在了这战乱中。”他语气平稳,只是如实回答她的问题罢了。
“我不信!我不信!”花漾拼命摇着头,跳起身,推开这恐怖的男人,跑出门外。
洛阳城的日光还是那般温暖,她赤着脚踩在大地上,目光所到之处竟是遍地尸体。
她哭喊着,颤抖着,弱小的身影在孤零零的世界里行走,最终在那层层叠叠的尸体中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父母的尸首。
呆愣愣跑过去,哑着嗓子唤他们,而他们只是永远闭着眼睛再也没睁开。
从心底撕裂的痛吞噬着她,她大叫,拼命的哭着,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强行要她背负这么多的不公平,她还只是个孩子,她好想母亲,想被抱一抱,想躲进母亲的怀抱里,躲避这残酷的腥风血雨。
那男人踩着尸体走到她身旁,目光冷然,沉着的没有一丝感情。
“从今以后跟我走,只有我才能解救你。”俯身平视着她,那是命令性的语气“从此以后你的新名字叫桑诺曦,这世间再也没有花漾,花漾已经死了,而你,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而冰冷和绝望加在一起之后,那就叫做宿命,挣脱不得的宿命。
这个恐怖的男人,名为桑木空,膝下一儿一女,那便是桑臻和桑阑。
桑木空是西域仅存的巫家后裔,他的权利之大,甚至暗中操纵着西域的全部军队力量,他是迷,迷一样的绝望来源,却有着张扬冷酷的磅礴野心。
在桑家,没有人会把桑诺曦放在眼里,她永远住在那个漏雨的柴房里,连一个下人都不曾将她放在眼里。
而那时的桑阑,更是想尽办法针对她,折磨她,还会经常会用虫子做一些奇怪的菜肴逼给她吃,她曾经不止一次想死,可每次梦到记忆中那个血色的夏天,她又会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她要活下去,亲手找到那些杀害父母的凶手。
好在到了桑家之后,她体内的蛊噬也被控制,夜晚再也不用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
桑木空,交她蛊术,传授她武功,费尽心思的打造她,也不所望,桑诺曦悉心学习,很快就长成了一名出色的杀手。
她无条件为桑家服务,完成他们布置的各种任务。
桑诺曦心里早已无牵无挂,一心只有复仇和对天下的憎恨,她杀过许多人,见过一条河的鲜血,她在这天下的血雨腥风中渐渐变得冷酷无情,甚至很多时候,她甚至爱上了这样的快感,一剑封喉的快感,死亡的愉悦。
偏偏某一天她忽然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一个被夏日包裹,满是花香的名字,安洛旸。
黑暗的世界忽然被撕开,脑中的思绪闪烁混乱,一遍遍划过的画面令她头疼到窒息。
每一个画面都有一个安洛旸,她微笑的嘴角,她冷疑的回眸,她长身玉立在眼前,她专注为自己擦药,漫天飘舞的桃花,她傲然挺立的身影。
就到这里,混乱的思绪开始拼凑清晰,桑诺曦慢慢从混沌与绝望中苏醒,她不能沉沦下去,还有着很多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还有爱的人,等着她去保护。
丹田内慢慢聚集,涌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发出万丈光芒包裹全身,桑诺曦忍着体内剧烈的疼痛,从喉咙里嘶喊出咆哮,光芒快速扩大,最后化作一声剧烈的爆炸,几千只毒虫纷纷从身上掉落。
刺眼的韵光蔓延至整座山洞,发出巨大回响,震耳欲聋。
光芒褪去,幽仑挥手清了清眼前的灰尘,只见桑诺曦竟已挣脱锁链,从泥潭中走出来,赤足,沾了些乌黑的泥巴,却也不影响那脚踝的美丽精致,嘴角溢出鲜血,苍白的薄唇微微皲裂,双目布满红丝。
她刚才这样不顾一切冲破压制内力的枷锁,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接下来还有一关,不知还能否挺过。
桑诺曦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寒光乍泄,她还不能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死在这里!
“这样,你可以给我血莲了吧。”桑诺曦笑着,冰冷到零点,漫不经心抹去嘴角的殷红,青丝开始变白。
“如果我不给呢?”黑暗下,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我就杀了你。”她的眸子渐渐变色,发散着若隐若现的紫色光芒,怪异妖娆。
幽冥了解这正是中过蛊噬后的迹象,身体超负荷的情况下会发生转变,如果依旧执意使用内力就会导致走火入魔全身崩裂而死,他不信桑诺曦会这样不要命的和自己斗,而就算要斗,她这模样也是不堪一击罢了。
“那你杀我试试?”幽冥瞬间移到她面前,头颅笼罩在帽子里,眼睛露出阴森的光。
“你到底要怎么样?”
“最后一关,把你最珍贵的东西给我,我就给你血莲。”
他玩味的笑,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趣的人可以陪他玩一场弱肉强食的游戏了,看他喜欢,喜欢看着猎物挣扎然后绝望死去。
“我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桑诺曦答完,自己竟也不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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