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昂贵的,易庭北付出的金钱代价足以让元夕能再拍好几个《挖祖坟》;自由也是具有摧毁性的,因为它彻底让易庭北失去了满心愤懑的状态。
元夕很不满意地喊了第二十次卡,大怒道,“易庭北你个王八蛋,到底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最后一个镜头总是拍不好?”
阿圭也很郁闷地看着他,连续配合了二十次,铁人也累了。
导演很生气,现场气氛很肃杀,可易庭北还能笑得出来,他道,“抱歉,我实在太高兴了。”
解约了,自由了,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王小米啧啧两声,道,“算了,反正最后一个镜头就你们几个人磨吧,我要带人回天京了。杀青酒涛哥那边都安排好了,你们自己把握时间。”
一时间,该撤的人撤走了,连马超都想跑。
元夕生气道,“马超,你跑什么呢?”
“哦,反正你自己也会拍嘛,我翘会儿班。”说完他也很没人性地跑了。
此情此坑,元夕巴不得易庭北没解约成功。
她怒瞪他,自己作为导演的尊严全没了。
易庭北无语摊手,“这不关我的事呀。”
元夕起身,抓着他的领口往外面拽,他只好屈身将就她,一脸幸福地被拖走了。
阿圭侧头对阿生道,“智障——”
“说起这个智障来,你听涛哥说没?”阿生道。
“什么?”阿圭最近为了不被易庭北的气势压下去,每天除了琢磨剧本就是看书干活,没功夫听人废话。
阿生就不同了,他交游广阔,跟工作人员打成一片,小道消息很多。
“那天我听见小米老师跟涛哥打电话,说什么那个姓崔的把钱抽走了。”
阿圭怔了一下,“没听说呀。”
“我就去问了小米老师,结果她让我保密,说是为了不影响大家拍片子的心情,这个事情是涛哥自己解决的。他已经找到了新的投资人,那人特别好,对咱们没要求——”
阿圭有不好的预感。
“我就小小地猜了一下新老板是谁,你猜是哪个?”阿生笑着问道。
阿圭瞪着他,死活不开口。
阿生拍拍他肩膀,道,“你就别跟新老板较劲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师傅喜欢他,跟喜欢咱们是不一样的,你吃醋——”
“谁吃醋了?”阿圭激烈地反驳,“他这么瞒着师傅,一定不安好心。”
“你以为师傅就不知道吗?”阿生可怜道,这家伙虽然有野心也有冲劲,但脑子好像有点笨。怪不得当初在大明城的时候,师傅让他演个不讨喜的角色,他乐颠颠就去了。
“你是说师傅知道”
阿生点头道,“当然知道了。刚开始姓崔的把钱调走后,师傅还说要去找秦方调钱恶心她,被涛哥拒绝了。后来,师傅连一次钱的事情都没提过。你说,她是咱们的大总管,能不操心钱吗?为什么不提不问?”
阿圭抬眼看着不远处的血色夕阳,元夕拉着易庭北走到小山坡上,一拳揍到他的肚子上。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了个滚,但是立刻又跳起来,抱着她笑得开心极了。元夕想搞定他,伸手拽着他的头发给拎起来,一阵霹雳啪啦的臭骂。
他的心脏隐约在痛,小小的妄念飞得一干二净。他只记得几年前,饿得不行了也要保存最后一百块钱的时候,元夕丢了一包牛肉干给他,“小子,是饿死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阿生拍拍他的肩膀,道,“别伤心啊,你失恋了,我不会嘲笑你的。”
“滚——”
元夕自觉自己还是一个很有威严的导演,开机的时候露的几手比较有威慑性,老演员们耍资格的时候她也应付得不错。到了后期,威严建立起来,她但凡瞪个眼睛,大家都会心里忐忑一下。
可现在,全毁了。
“老子要揍人了啊?忍了三四个月了,就差这一会儿吗?老子千万交代了周平涛不要告诉你这个事情,到底是谁泄露给你知道的?老子现在要一个悲伤的背影,你全身上下每根头发丝都在说我很高兴,还怎么拍?”元夕揍了她一顿还不过瘾,双手叉腰怒骂道,“把你咧开的嘴给老子收回去。几十个人等了一天才等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为了要你和阿圭拍个背影。尼玛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的专业素养呢?你对得起一起等的人吗?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自虐这么久?”
易庭北被骂了还是高兴,笑眯眯地看着她,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大有在撒娇的架势。
元夕其实被挠得痒痒了,可心里还是很气,“别跟老子嬉皮笑脸的,赶紧去反省——”
“你说老子——”
她伸手一把拍在他脑袋上,“老子不仅要说老子,还要说老娘,怎么了?”
易庭北干脆把脸伸过去,“你用点力啊,指不定把我打哭了,背影就悲伤了。”
一个个好好的温良青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
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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