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在获知崔如玉真神经病一样跟上来勘景后,早就做好了投资人和导演会撕起来的心理准备,沉静道,“趁大家都在这里,不必避讳。”
“我也没想避讳。”崔如玉盯着他道,“我现在越想越觉得这项目不靠谱,跑这么山沟沟一个小城来拍个农民工挖祖坟的故事,有多少人爱看呢?一听农民工几个字,就没兴趣了吧?”
“这三个字不会放在咱们的宣传里。”周平涛知道,这是要开始搞事了。
“不用那么麻烦。”她道,“我个人意见,还是适当的调整剧本。”
说到剧本,这就是王小米的工作了。她拿到元夕的第一稿后,充分沟通和理解其意图后,熬了几个月的夜终于搞出来了,结果临开拍了说要改。
当然,金主是爸爸,爸爸的话不能不听。
她道,“崔小姐觉得该怎么调整呢?”
崔如玉视线一挪,落到易庭北身上,道,“既然来开这个会的都是自己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别觉得难听或者得罪人了。易庭北在这儿,最好还是发挥他的流量优势。将故事重新设计一下,以他为中心,其他人配合,如何?”
这话说得很理所当然,大家听了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元夕却道,“小绿茶,你想在我的团队里搞分裂主义呀?捧一个压一群?”
崔如玉显然已经吸取了下午的经验教训,“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团队是我的团队,要拍的也是我的电影,你唯一的作用就是出钱而已。”
周平涛擦汗,虽然他也在想办法要把崔如玉搞出去,但像元夕这么直接爆裂,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崔如玉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炮火,道,“我是投资你,你和你的制片得向我的钱负责。”
“你要是觉得你的钱很了不起,可以拿着它走人了,别跑我面前来受气。”
崔如玉胸口有起伏,显然还是被气到了,道,“你三年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元家断绝关系,说一旦用了元家半毛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怎么,把我赶走了,再掉回头去找元家哭?”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你只管走人就好。”
俩个大佬吵起来,别人噤若寒蝉,周平涛只好道,“现在先别吵这个,行吗?”
元夕摊手,“我无所谓啊,不过丑话丢在前头,想跟着我干的就只能听我的;我说怎么干就怎么干,要是被别人的钱晃花了眼睛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王小米道,“好好商量事,别动不动就滚什么的。”
崔如玉点头,“小米说得挺好的。”
王小米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这算是对钱保留的敬意。她道,“崔小姐,我在网上的小号叫杠神米,你应该是有印象的吧?”
两人在网上隔空交手两回,第一次王小米大意失荆州了,第二回则是崔如玉兵败如山。
崔如玉不再试图拉拢人,道,“总之,我作为投资人,意见就摆在这里了。我要求调整故事的核心,迎合目前观众的喜好,确保不会亏本——”
元夕看着周平涛,道,“涛哥,你自己想好啊。之前哄我来拍片的时候明明说好了随便我拍什么都可以,结果现在来这套,怎么收场你想过没?”
不用元夕提,周平涛也知道自己麻烦大了。这分明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崔如玉早早设了个套子给他钻,而他毫无戒心地钻了进来,顺便坑了元夕一把。他隐晦地看了一眼从开会起便一句话都没说的易庭北,道,“这个事情,再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正好编剧也在,咱们就边写边拍吧,肯定来得及。”崔如玉恶意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要望天呻吟,圈里边写边拍的神人不是没有,连没剧本就开拍的也有,但大多数这么搞的剧都会死得很难看。这女人果然就是外行指挥内行,一会儿说要对自己的钱负责,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把不得钱早点亏光了。
元夕还想说点什么,没料到易庭北直接站起来。他人长得高,骨架虽然单薄,但肌肉练得相当好,这么一站起来便如一柄薄薄的剑扎在屋子中央。他没有笑,显得有点冷,道,“如果崔姐要搞什么边写边拍,那就另找高明好了,我不陪你玩,我退出。”
说完这话,他也不管周平涛苦脸的样子,又一把抓起元夕,道,“走了,浪费时间。”
元夕再一次被他整个抓起来,拖出去,这次是被胳膊圈着颈项,连挣扎都没有。她脸朝向周平涛,无奈耸肩。易庭北这小子今天跟吃了□□一样,炸第二回了。
易庭北将元夕拖回两人的房间,开门,直接将她甩到床铺上,自己也压了过去。他的头埋在她颈项处,深深地啃了几口,咬出俩明显的牙印来。
元夕有点不满意道,“你拉我回来干嘛?我还没把小绿茶击溃,没玩好——”
他抬头,眼睛盯着她看,“玩?好玩吗?”
“大概,勘景的时候这么无聊,我得找点乐子。”
“你觉得她是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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