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人很好,”安檀弯了眉眼,笑道,“皇上很宠她。你与她从小是玩伴,也难怪你记怀,只可惜外男不能擅见宫嫔,只得作罢了。”
安檀直呼容贵人,意在警醒,书崇自然明白,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容小主与书崇自幼一同玩耍,书崇念她性情和善软弱,故而挂念。听长姐言语,弟弟便放心了。”几语言毕,自是负手而立,闲静潇洒,安檀亦然知他有分寸,十分安心,对这个弟弟越看越欢喜,当下自不多言。
安檀见二老戚戚然,便拉过一旁安窈的手,感慨道:“长姐当日违父母之命嫁入王府已是不孝,如今入宫为妃不能服侍父母左右,实为愧怍,只盼着你们成家安身,替长姐尽孝。”
方秀在一旁听着抹泪,说道:“一家人不说这样的话,你如今在宫中过得好,娘便安心了。”
杨玉笙是扬州刺史独女,自是大家闺秀,与柳书敬门当户对,虽自嫁入柳府以来,柳书敬一心一意对她,但闺训中自有教导,于是道:“听闻宫中险恶,娘娘这里虽显尊华,想必众矢之的下,也未必能够心安,自当仔细。”
安檀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但见嫂嫂语意拳拳,便笑道:“多谢嫂嫂提点。”
柳朝雍闻她妯娌二人说话,须臾面露异色,问安檀道:“你的‘元’字封号从何而来?可有僭越?”
安檀不愿父亲担心,只神色淡淡,如实答道:“是皇上为我择选封号时候赵尚宫亲选,皇上觉得甚合心意,便沿用了。”
方秀自是知道这“元”字含义,当年册封旨意下达时便有疑心,心中一直惴惴不安,见柳朝雍发问,顺势点点头道:“只怕是这个封号让旁人看了另做他想。论起当日你出阁之时,虽是嫁予亲王做侧妃,满门荣耀,但当年淑妃娘娘亦言以老爷兵部尚书之位,终究是委屈了。娘虽不情愿,但你素来有决断、性子又倔强,只好依你。如今皇上既已登基,你贵为皇妃,便再无委屈一说。即是皇上将此封号赐予你,你便愈要恭谨自持,不得做无礼之事冲撞皇后。”
“檀儿明白,”安檀对此封号早有戒备之心,自然于上恭谨自持,不敢有僭越之举,于是点头,淡笑道,“爹娘放心,我自有分寸,断不会让爹娘为我烦心。”
宫闱之事深若壑崖,方秀欲嘱咐一二,却不知从何说起,是以一时无话,唯有暗自叹息。杨玉笙在家中服侍婆婆,方秀的心意多少能够揣测,于是在身侧安慰:“娘不必这般担忧,皇上素来礼待娘娘,即便宫规拘谨,娘娘终究也是快活的。”
安檀不忍再看,只是侧过身去看兄弟二人,书崇蹙着眉道:“长姐,我明知这样的话不该问你,只是我着实疑惑,须得询你的意见。”
安檀见书崇神色紧张,十有**是朝政之事,示意如玉立在殿门前守着,问道:“你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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