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出身书画世家,从未涉入朝堂,比之从前有目的之人,再合适不过。况且,你们也是旧识,老管家说那位公子亲自上王府求亲,可见诚意。”厨子用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叙述着这一事实。
“王妃也对我说,他是我的良人。”话音刚落,只听琴弦巨响,惊得卧在厨子脚边的猎犬一跃而起。“我嫁了,你还做点心给我吗?”琴师看着厨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入地。而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伴随着鲜血滴落的声音,厨子进屋拿出了药箱,半跪在琴师身边,仔细着包扎着。“琴师的手要奏出动人的旋律,是要好好保护的,以后”厨子顿了许久,“以后,别再这样了。”看着伤口包扎好了,厨子转身向院外走去。
突然,琴师用未受伤的手拉住厨子却又在厨子回身前放开手“你放心,我不嫁”琴师低着头说完这句话,默默站在原地,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这时,琴师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同于男人的刚毅,这个怀抱柔软温暖,带着厨子身上特有的点心的甜香。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在这里多久,走之前,总想着看你能有个好归宿。”厨子的声音愈发温暖柔和,手轻轻抚摸着琴师的头发。
“那我更不嫁了,你若安心离去,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如同自己的父亲母亲。琴师在心中默默补上后面的话。
厨子拥住琴师的手收紧了,而后却渐渐无力的松开。喃喃出声“你在这里,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安心离去啊”。耳边的风带走了这句话,琴师并未听到。厨子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任凭琴师的泪水扎进自己心间。
第10章桃花
厨子想起先生曾给她讲过的那个故事。曾经想要执手一生的两个人,最后为了责任,担当,选择了放弃彼此,最后天人永隔。她曾问过先生可曾后悔过,先生未回答,只是继续望着远方,然后淡淡的回答道这只是一个故事罢了。可若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先生眼中化不开的悲伤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从王妃在意那道山药玉兰开始,厨子已经猜出先生惦念的女子是谁。在固城的那段岁月,先生念叨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师父其次便是那个女子。桃花扇映出人们念念不忘的那个人,而后湮没与扇中,化为粉色的一点。桃花扇是她的先生留给她唯一的物件。多年逃亡中,无论是灰鹞还是其他组织,都不停在她身上寻找着御风的秘密,可随着她先生的离去,这个秘密已经永远没有揭开的那一天了。御风家族血脉已断,封存血脉的骨笛已毁,只余执着于它们力量的人苦苦追寻。
厨子来到老管家的住处,却站在门口迟迟未有动作。这个自她入府就对她十分和善的老人,和自己先生挂在卧房里的人像一模一样。虽然不知道这位老人为何在禹王府,但厨子明白,他就是先生的师父,先生最为记挂的家人。门忽然自己打开,沉稳悠远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何时猜到我的身份的?”老人右手的竹刀未停。
“我曾见过您的画像,先生说您是她的师父”
“如今不光灰鹞,各国势力都盯着这禹王府,他们所图之物你也是清楚的”老人缓缓抬起头,看向厨子。
“爷爷,机关图谱我绝不会交与他们,至于御风之能,从我先生离去的那一刻就不在存在。这次既然所有人物都粉墨登场,便是一次性都解决了。”
老管家:这次不再逃跑了吗?如今禹王府自会庇护你,为何还要再去面对?
厨子:我不能再这般东躲西藏,先生离去后,我只身一人,四处漂泊倒也无所谓。但如今,我想给那个人一个家。曾经一切终是要做个了断,我不能让我的过去将她也拉入这逃亡的生活。
老管家未再说话,只用苍老的手拍了拍。而厨子则是露出一个安抚人心的笑容“管家爷爷,待我回家,还希望您能做我的高堂。”
“孩子,你身后有禹王府,有机关阁,绝不是孤身一人。”
我知道我从未真正一个人,所以这次更要了结这一切,唯有如此,才能守护重要的人。
老管家走后厨子拿出桃花扇,而今,终是确认了扇子真正的归属。
夜晚,厨子悄然无息的来到王府中的一间密室,密室墙上挂着一个女子的画像。女子伏案,全神贯注的雕着手中的桃木。厨子望着画像,眼中终是有了泪水。画中的人是她的先生,画中桃木的样子像极了桃花扇。厨子将桃花扇放在画像前的桌子上,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房间另一侧,有水滴滴落的声音。厨子并未回头,仿佛对着空气说道“完璧归赵”之后再不停留转身离去。
厨子离去后,王妃从黑暗中走出。曾经的桃花扇朵朵桃花开,印着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而今故人已逝,桃花已谢,只余一幅画像。画中人眼神温柔的看着手中即将成形的桃木,王妃喃喃道“你做扇子的时候想到什么,期待着什么”平静的话语却带着钻心的悲伤。她们都是女子,她们都有放不下的责任,所以最后那个人替她做了选择,而后留给所有人无法挽回的悲剧。我们最终错过了,我一直怀念你,但我不后悔当年的选择。王妃不知是对画中人说,还是对自己说。
第11章告别
琴师院中
琴师烧去了自己查到的一切。当年种种,如今状况。人对力量的渴求,对万物的贪婪最终毁了厨子的先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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