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转了一圈,指了一下外面,“去河边吧,这里人好多。”
苏阿细跟在江垣后面,他走路比她快很多。有点不适应,她小跑着跟上去,“你要看流星为什么叫我一起?”
“一个人有什么好看的。”
“你舍友呢?”
江垣:“……我跟男的看星星?”
这样说的话,其实他也不是很想看流星雨吧。苏阿细低头。
操场南面有一条人工河,是学校里面的。河水很绿,灯光很暗。
他跟女生独处的时候,对身边的事物会稍微上心一点,虽然也只有一点,但不至于总是吊儿郎当、老子无所畏惧的样子。所以现在,看起来还算靠谱。
两人站在护栏边。
脚下的淙淙流水,从夏天流向秋天。晚风踏月而来,只因你在身边。
苏阿细抬头看着天空,“我记得以前小时候,我爸爸给我指过北斗七星。你说现在怎么都看不到星星了?”
“化工污染,光污染。”
“我以前看过一颗红色的星星,但是它只出来一会儿就没了。”
“恒星一直在燃烧,老了以后体积膨胀,释放出很多能量,就变成了红巨星,红巨星就是红色的。不过你看到的还有可能是飞机,或者孔明灯。”
苏阿细讶然:“星星也会死亡吗?”
“嗯,会变成白矮星,中子星,黑洞。白矮星和中子星最终可能也会成为黑洞。”
“为什么会这样?”
江垣又往她那边挪过去一点:“地球上有生老病死,宇宙里也有。万事万物都是这样。”
“星星好像比我们更孤单一点。”
“他们也需要交流的。”
“交流什么?”
他一本正经地胡扯:“你往哪边转,我往哪边转,咱俩可别撞一块儿了,多丢人啊。”
苏阿细扶着栏杆笑,明眸皓齿,在暗夜里换发出生机。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她随即把脸别开了。
江垣很少看到她这样笑,他垂下了眼睛:“我以前在天文台看过心宿二,红色的一颗大火星,是天蝎座的主星。也就是诗经说的七月流火的火,预示着盛夏。古代的农民会看星星,他们发现心宿二开始往西方落的时候,夏天也就结束了。”
苏阿细随口一说:“可能我跟你看的是同一颗。”
“那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心。”
(注:天蝎座的主星=天蝎座的心脏)
接着两个人都沉默了。
江垣又说:“你知道看到天蝎座的星星有什么意义吗?”
“什么?”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江垣俯下了身,咬着字说,“该嫁人了。”
“……”苏阿细抬手撩了一下头发,顺势挡住半边脸,“你这样说很没有礼貌。”
“对不起。”江垣看着她,敷衍地道歉,“你生气了?”
“没有。”
苏阿细没想到,他们的默契需要通过几万光年以外的星星来促成。
当然了,更需要有强大的勇气来胡说八道。
不过,尽管有点尴尬,苏阿细还是觉得心里有一丝丝暖意。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你是天蝎座啊?”
江垣点头:“嗯,你呢?”
“双鱼。”
“那你年初生日,比我大啊。”
“我98年的。”
江垣沉默了一下,突然俯身,手支在护栏上,鬼兮兮地问了句:“走后门了?”
苏阿细哭笑不得,她不太想直面他的脑回路。
江垣又问:“你不会跳级吧?”
“……”
苏阿细把话题岔开:“到底有没有流星。”
“没啊,好像过点了都。”
以后谁再相信空间里转发的那些百年一遇的天文消息谁就是狗屎。
真的。
苏阿细舒了一口气。
眼见她转身离开,江垣犹豫着开口,“我送你回……”
“阿细!你在干嘛!”突如其来的尖嗓子冲着他们这边喊了一声,“回宿舍吗?”
苏阿细指了一下白安安:“我舍友。”
江垣点头:“那你去吧。”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行围观群众,食堂门口有街舞表演,社团招新的。
白安安激动地挤进人堆去看。
苏阿细趁机跟她告了别。
她往他们回来的路上看了一眼。
他已经不在了。
***
九月份,天气仍然很热。
最后一天走方阵会操,上午彩排,等待的时间比较长,稍微不那么累。
下午两点钟开始正式走,教官要求一点四十人都到齐。
苏阿细清点了几遍人数,还差三个女生,到了一点五十,那几个女生才慢吞吞地进了操场。她们互相搀着胳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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