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追尾事故发生后,我曾告诫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本想不会再有事故发生,却又鬼使神差地被我撞见。
2003年末的一天清晨,我一如往常,于六点钟左右驶进大山住宅区,准备送最后的四十几份报纸。
我以二档的速度在小区里穿行,送完三号楼,我轻车熟路地绕了几个弯,准备前往下一个楼栋。当我从楼间的过道口驶出时,一个骑自行车的身影跳进我的视线,由于过道口的距离很短,自行车瞬间已驶到我面前,我心里大叫不好,连忙调转车头,可还是重重地撞在自行车的后轮上,那人应声倒地,自行车压到了身上。
随着摩托的惯性,我也摔倒在一边,车筐里的报纸散落一地,我爬起身来,定睛望去,压在车下的居然是个年约六旬的老妇。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暴风雨前的黑云积压上心头,我一时如泥塑般呆立在原地,直到听见老妇的呻吟声才回过心神。我抬起压在她身上的自行车,将她慢慢搀扶起来。老人的面色很难看,显得虚弱苍白,带着棉手套的双手可以看出正不住地颤抖,应该是受了惊吓。我见状心急如焚,一面解释,一面比划着,可老人一个劲儿地摆手,双眼盯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
“小伙子,你······等会儿再说,······我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呐。”
我彻底绝望了,像泄气的皮球立在一旁,看着老人的反应,不知所措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老人的心气渐渐平复下来,脸上也恢复了血色,这才将眼神从地面移向我。老人穿着一身很厚的冬衣,戴着围巾,但仍可看出她矮小瘦弱的身材,她面色白皙,眼睛大而深陷,鼻子很尖,两颊消瘦,嘴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
“小伙子,你怎么开得这么快啊?唉,真是吓死我了。”
“往常这一带很少有人活动的,今天实在是出乎意料,赶巧两人都经过道口。您不要紧吧?”
“我的腰好像闪了一下。”老人说着活动了几下,紧接着发出“哎呦”的呻吟声。
“实在是对不起,您看,这·····怎么办才好?”我脑袋大了一圈,心想这回的娄子算是捅大了。
老人没有应声,仍旧小心地扭动着腰身,过了片刻。
“好了,没事了,下次骑车可要小心,别开那么快。”
“呃,呃,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的。”闻听老妇的话,我僵硬的脸上勉强泛起一丝笑容,不住点头回应着。
老太太已没有力气再骑上车子,推着车子的步伐有些蹒跚。
“您真的不要紧吗?”我一身冷汗,呆立在原地,再次问道。
老妇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她就这样走了,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我心里满是愧疚和忐忑。
此后的几天里,老妇那步履蹒跚的背影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每想到这里,便会滋生出一种畏罪潜逃般的罪恶感。我总想为老人做点什么,好以此抚慰自己的愧疚,却不知她在大山住区的具体住址。另一方面,我又惧怕再见到她,她真的没事了吗,她会和她的家人怎样述说那天发生的事,她的家人又会持怎样的态度。这件事情还没完,总要有个结果才行,于是,我绞尽脑汁,想出了种种可能,却还是预判不了到底会以怎样的结果收场。胡乱的猜想只会使内心滋生出无边的恐慌,它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点点侵蚀着我的良心,拷问着我的道德。
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态马上有了变化。这天我送完晚报回来,正逢月底,店员们正围坐在店里统计账目,小林见我走进来,大声喊道:“左,你是不是送报纸时把人给撞了?”
“我······”我一时语塞,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干的好事,为什么不向店里通报?”小林恼怒地质问道。
接下来,他的话像连珠弹,劈头盖脸地向我投来。此时,不怀好意的佐山正站在一旁暗暗匿笑。
“大山住宅区的老太太打来电话,问这里有没有个中国人,说他撞坏了自己的自行车,修车花了两千二百円,让你把这笔修理费给她送去,这上面有她的住址。”说着小林扔过来一张便条,我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朝仓信子,大山团地7号楼312室。”
“喂,我说你听见没有,一定要去啊!”小林坐在那里怒吼道。
“呃,知道了,我这就去。”我一脸愧疚地应允道。
老妇打来电话的当晚,我提着一篮水果,来到朝仓家。轻按了一下门铃,一段轻快的圣诞音乐铃声响起,接着门对面传来主人的声音。
“是哪一位啊?”
“晚上好,这里是朝日报纸。”我谦卑地回应道。
“哦,请稍等。”
没过多久,312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太太站在面前,正是朝仓信子,她的气色不错,面庞白里透着红润。
“我是朝日报店的,姓左,那天早上的事真是对不住您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收下。”说着我将那果篮递到信子面前。
“啊啦,这是哪里的话。”信子满心欢喜地接过果篮。
“店长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这是上次自行车修理费的两千二百円,请您收下。”说着,我从外套里怀掏出装钱的信封,恭敬地递到她面前。
“还让你特意跑来一趟,真是对不住了。”朝仓信子不住颔首表示谢意。
“这不上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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