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既是惊愕又是惊喜,想问个明白,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好先把疑惑噎在了嗓子眼里,先过了这关再说。那伙人不可能真刀明枪跟官兵搅在一起,他们也许能趁乱躲过这一劫。
正在两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屋外传来轻声交手的声音,只听一人说道,“在下并非阁下要找的人,还请让路。”
然后声音一顿,只打了一个照面,两人各自退了一步,只听对方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阁下还是明哲保身,勿要多管闲事。”
先头说话那人一闪身,居然进了易南易北的屋子,另外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
那人一身白袍,在漆黑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明晃。他仿佛没发觉是进了别人的屋子,从衣袖里掏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一回头,见易南易北贴在墙角,双手一拱笑道:“原来这是你们的屋子。在下向九,惊扰了二位,见谅见谅。”
向九的声音无比自然,一点没有不速之客的觉悟。易北警惕的望着他,易南则好奇的打量向九,她来的时候,向九就已经在客栈住着,白天不露面,晚上才在客栈里说书,就像今天晚上一样,也挣不到什么银子。看上去他是在给别人说书,可易南总觉得,他就是在给自己解闷。
向九见二人都不说话,一脸紧张,“放心,在下不是多事之人。等外面的官兵走了,我便离开。”
贺全这厢好酒好菜伺候着官兵,那厢留意其他动静,他突然捂着肚子站起身道:“老哥,对不住,我肚子疼,去趟茅厕,您先喝着,小弟一会就回!”
那人哈哈大笑:“瞧你这点出息,快去快去!”
贺全捂着肚子一溜小跑进了茅厕,茅厕紧靠着客栈边上,贺全站在那一动不动仔细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便轻轻敲了敲茅厕的木板。隔了片刻,对面传来同样敲木板的声音。
不一会,客栈后门,一辆普通的青帷布马车动了动,不知怎么却突然惊了马。马儿一声嘶鸣,疯了一般带着马车咣啷咣啷直直冲出去,跑得飞快。藏在客栈各处的黑衣人纷纷从墙头掠过追了上去。
贺全慢慢悠悠从茅厕出来。回到客栈里头,听了听动静,趁着人不注意,迅速上了二楼。
易南易北正在和向九大眼瞪小眼,便听有人敲门,门外贺全小声道:“木云,开门。”
易南扫了一眼向九,见向九并没有说话或者动作的意思,急忙上前打开一条门缝,让贺全进来,“贺全,你怎么来了,姑娘她……”
贺全打断她:“先别多说,那帮人暂时被引开,一会发现马车里面的人不对,必定会返回此处,姑娘在对面胡同尽头等你。这就赶紧走。快走!”
易南忙到:“好好好,我这就去。”
贺全悄声下了楼,又回到酒桌上和官兵们喝起酒来。
易南将包袱斜挎的背上,“大哥,快走!”
易北着实被李殊慈的手段胆识惊的不轻,却也来不及多想,跟着易南避过大堂轻手轻脚从后门出了客栈,饶了半圈匆匆钻到对面的巷子里,才察觉不对。
易北侧身回头,长剑已经出鞘,“你来做什么?”
向九还没做解释,便听那边有人说话,定是那伙人发现不对已经返回,向九道:“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在下绝不是阁下的敌人。若非如此,刚才我就动手了。只想借兄台贵手保住小命,”
也没有别的办法,再不走大家都会被困在这,还会连累李殊慈等人。易北一咬牙,三人迅速向巷子另一头奔去。
李殊慈的马车就停在巷子口,五山一见有三个人过来,小声提醒道:“姑娘,有人来了。”
李殊慈忙掀开帘子去看,一见是木云,忙吩咐五山:“快,让她们上车!”
来不及多说话,五山跳上马车,轻轻拍了拍马儿,那马儿便明白了似的快而缓的穿过一条条胡同巷子。等到了西城的宅子,众人才送了一口气。
木云这才有功夫问,“那个马车里是什么人?若是被抓到岂不是……”
“他必死无疑。”李殊慈答道:“是沈洪。”
五个人匆匆进了院子,五山去喂马,一会还要送五爷回去。这马儿是他喂大的,极有灵性。贺全说让他帮着给五爷办事的时候,就给他连这马儿一同买了下来。
木云一肚子的疑惑,青鸽道:“你放心吧,这是沈洪应得的报应。”
木云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和大哥在这?”
李殊慈道:“那伙人各个都是高手,而且非要将你们置于死地。你们在上京转了这么久都没甩掉他们,想要离开并不容易,我猜你们应该会趁黑天从西城门混在大夏的商队逃出去。这是最安全的法子,所以便让贺全的人一直在各处留意着,必要的时候帮你一把。”
然后将布置一一说明给她们听,易北越听越是惊讶,惊讶于李殊慈心思周密大胆,同时,心中又泛出几丝内疚之感。
李殊慈又救了他们一次。
易北沉默片刻,拱手道:“姑娘又救了我们兄妹一次,姑娘之光风霁月之人,易北自愧不如,愿意留在姑娘身边,听姑娘的调遣。”
木云一愣,复又惊喜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易北点点头,“你我出了上京,即便躲过了他们的追杀,又能去哪里,又能躲到什么时候,与其这样,不如留在姑娘身边,姑娘是有情有义之人。你我的事,还要仰仗着姑娘。还请姑娘莫要怪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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