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经历与性格南辕北辙,在这个问题上说不到一起去,气氛便沉闷了下来。见樊程悠然地品啜香茗,卫明启不愿冷场,便道:“你说无法卸载,我来试试。”
说完,他起身从茶叶罐中取出了自己的手机,并有意识地遮挡着摄像头,以免令樊程进入拍摄范围内。他的手机早已获取了root权限,也安装了re管理器。进入-app后,他看到了所有的系统程序,然而仔细分辨过后,却未能找到“许愿池”,更没法长按后删除了。
卫明启将手机放回茶叶罐中,叹了口气,黯然道:“你说得对,没法卸载。它就像个幽灵,只在必要时现身,却难以触碰。我们摆脱不了它,只能被强行安装程序,根本没有选择权。”
听到“强行安装”,樊程目光一闪。见对方情绪低落,他开口安慰道:“你看过恐怖片么?”
卫明启:“嗯?你是说恐怖电影?看过一些,怎么了?”
樊程:“很多故事讲究因果报应,看似可怕的鬼魂往往是个有悲惨往事的人,死后向恶人复仇。而主角探索了前因后果,找对了方法,就能驱鬼,回到平凡的生活。”
联想起自己说的“幽灵”,卫明启有点明白了这种类比:“你是指我们探索出‘茶叶罐’的背景,就能反其道而行之,破解了它并回到平凡的生活?”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樊程垂眸,移开了目光,啜饮了一口热茶,淡然道:“差不多吧。”
卫明启回想自己看过的有限的几部亚洲恐怖片,觉得这种逻辑有点道理,便转移了注意力:“那我们该怎样探索它的背景呢?”
樊程终于放下了茶杯,凝视对方,认真地道:“从我们被安装‘那个’开始,每一步都可以推测出它的背景。想要将那些碎片化的推论整合在一起,只有一个人的经历是不够的。”
终于说到了这一步——樊程不是个善良热忱、乐于助人的人,他助卫明启从危局中脱身,为的就是对方所知的“许愿池”信息。他不认为参与者们会抱着团结合作的精神,每个人都会为了自保而藏私,他也不信任陌生的合作者。而眼前的青年却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无论是现实中隐约的联系,还是自己帮过他两次的情谊,都能进一步博取对方的信任。
樊程没有同理心,这代表了他无法将心比心地与卫明启交好,但这不妨碍他用等价交换的原则处理人际关系,因为他看得出,卫明启是个简单、重情、记恩的人。所以他不惜率先讲出斗魁轩、股市、商务沙龙等事,抛砖引玉,变相换取对方的信息。
被暗示了要从安装“许愿池”说起,卫明启果然迟疑了片刻——自从小猴儿被头套男致残,他便对“许愿池”的使用者产生了戒心。此刻需要坦诚布公,自然就有些顾虑。
然而见到对方挑眉、晃起了茶杯,他便如得知自己请客后樊程付了钱一样,面上一热——对方两次帮助了自己,再杯弓蛇影避而不谈就说不过去了。不过是聊点自己的经历而已,有人帮着参谋,说不定真能获取更多的信息。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既然自己没有头绪,不如集思广益。
想到这里,卫明启羞赧地一笑,恢复了坦然。他给樊程续了茶,随后打开了话匣子,从冬令营说起。他没有隐瞒小猴儿的参与,只是以朋友指代,因为他准备稍后讲一下头套男的事,让樊程早做防范。
听着卫明启在冬令营中的详细经历,樊程的目光渐渐亮了起来——他看得出,对方始终将那段经历看作是巧合与意外为主,有人暗中监控为辅。
他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讲起了自己的经历,作为参照:
那天,他按着每周去三次图书馆的规律,在阅览室中阅读。有一位女士在他的斜对面落座,片刻后瞥见了他的书名与封面,便前来询问索书号,表示很感兴趣,想要找复本进行阅读。虽然对人际交往看得很淡,但本着绅士精神,他还是让对方记录了索书号,并简单回复了阅读感受与评价。随后,对方便反复着道谢,收拾了东西,夹着小包去找书。
在这个过程中,与他坐在同一张桌子边的女性背着包离开了。可十多分钟后,她一脸歉意地返回,羞涩地道歉,表示二人手机型号相同,于是误拿了他的手机,想要换回来。樊程看着桌上与女性手中的同款iphone,打开看了一下,便换回了自己的手机。
只是阅读完毕准备离开前,他发现了新增的“许愿池”app。点开后见到指纹录入、新手教程,他意识到了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并对方才的意外起了疑。借口自己的手机被掉包,找工作人员查看了阅览室的监控——只见在那位问书的女士上前时,同桌的女性趁自己分散了注意力,快速调换了两款同样的iphone,旋即背着包匆匆离去。与此同时,在书架后绕了一圈的女士也隐蔽地离开了。
之后的事自己都知道了,便就此打住,以这可能是个浪漫游戏为借口,含混地打发了没有调查能力的工作人员。
说到这里,樊程看向卫明启,对方也若有所思地分析道:“她故意换走了你的手机,还回来时上面已经装了‘茶叶罐’,所以她要么是与我们一样的参与者,要么就是‘茶叶罐’的内部人员?还有那个问你书的女士,和托儿一样,纯粹分散你的注意力。”
“嗯。如果不借用‘茶叶罐’的力量,就没法调取街面监控,所以我追踪不到她们。”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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