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执事面色不变,他走进了那方小石桌,石桌上摆着几颗饱满成熟的黄梨,旁边还坐着一个大汉。
他单膝跪地,然后禀报事务。
大汉面色不变,只是到最后,他的唇角有着一丝嘲讽露出。
“皇帝也想插手这件事情,可惜那位怎会让他们得手。”大汉望着东南方,微嘲着说道。
黑意执事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位的话当然不是对他说的,他需要在必要的时刻变成聋子,知道的多并不代表就好,这反而会让自己处境变的很艰难。
“还有要说的吗?”大汉看着黑意执事问道。
黑衣执事感觉有些热,不然自己背上为何流了那么多汗?
他紧张的说道:“回大人,没有了。”
大汉看着他嘲讽的说道:“真不知道幽明殿养这么多废物干什么,全是混吃等死的,幽明老头也真是不中用了。”
黑衣执事完全不敢应答,他恭敬的弯腰站立着,只求不再受如此压抑的气场。
大汉忽然烦躁的挥了挥手,他说道:“找不到黑碑,你们全都去死吧。”
黑衣执事如蒙大赦,他退出了小院,然后又忧愁了起来,因为他如果找不到黑碑和带走黑碑的那个人的话,他们真的全部都会死。
木质的车轮压在满是碎石的官道上,带出了两道清晰修长的痕迹。雨后的天空不再暗沉,太阳从云层后显现出来,柔和的光线照射在大地上,显得很明亮,也很温暖。
官道旁的树林里不知从何时开始有着一道强壮的身影固执而坚定的向前行走着,与马车同行,不是尾随,而是并行。
树林里的那人保持着和马车一样的节奏,没有超越,也没有落后,始终都没有走出树林。
最先警觉的是老马,它曾经想要提速甩掉那人,但最终却以失败告终,在子然的安慰下,它虽然没有再尝试甩掉那人,但它依然保持着警惕。
子然看着树林里的那道身影,他同样有些警惕,但那人除了跟着他们,却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对此他不免有些疑惑。
他知道这一路上定然会发生很多事,所以对此他并不意外,他只是有些担心。
东方的地界满是丘陵,大阳能够在此立国且成为世间最强大的国度之一,的确是很了不起。
官道都会选择在较为平坦的地方开建,这也就意味着马车会走很多弯路,毫无疑问,这会留下很多机会。
“看来你的身上还是有着能够吸引他们的东西。”越秀在车厢里说道,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子然没有回答。
他抬头望向前方,前面山势狭隘且陡峭,崖壁上长满了青松,坚韧的树根紧紧的深入岩石,艰难而固执的吸收着养分。
官道的前方是一片枫林,他们要绕过山崖,穿过枫林,枫林在山崖之下,位置很好,很适合埋伏。
这一路他们已经行走了数日,再没有遇到阻拦,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安全了,在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
马车缓缓驶进了枫林,初春的枫树的枝丫上并没有什么树叶,光秃秃的,但地面上却是铺满了枫叶,那是去年秋冬时落下的,直至现在尚未腐烂,血红的枫叶就像是鲜血一般令人目眩,难以直视。
春风拂动着枝头上上的残叶,但并不萧瑟,而是带着生机。
官道穿枫林而过,前方传来了脚步声,马嘶声,还有马车木轮碾在腐叶上的声音。
前方缓缓驶来了一行商队。
商队向前行走着,老马拉着马车向前行走着。
即将交错,就在交错之际,空气中闪掠过了一道刺人的刀影,凌厉而又充满了寒意。
一匹马化为了两块血肉,马背上的人也化为了两半,鲜血如大雨一般倾泻而下,枫林里瞬间充满了血腥的意味,血红的枫林里仿若地狱。
这道刀意来自于子然。
车厢里的越秀微叹了一口气,不知有何意味。
面临如此突发状况,这行商队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表现的很平静,对死去的人与马丝毫没有流露出悲伤或是其它什么样的情绪,更不要说逃窜之类的。
安静了片刻,商队前方的马队散开,一匹健硕的马载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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