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坤看着越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说道:“你知道的,我不想看到你,尤其是看到这样的你。”
不想看到,不是因为厌恶或是其他不忿的情绪,而是因为别的,在真正能够超过越秀之前,他不愿意见到他。
“见不见到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应该问自己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越秀咳嗽了两声,然后微笑着说道。
罗坤又安静了下来。
越秀又说道:“我在那座凉亭下等了你这么多天,但你最后还是没有出现。”
罗坤微声叹气,他说道:“我去了又能怎样呢?”
“或许,我们能够改变结局。”越秀认真的说道。
是的,或许越秀他们四人联手也无法战胜那名黑斗篷人,但至少他们能够拖住山河图书更长的时间,如果黑斗篷强行以山河图书收复那座黑山的话,那么他们四人绝对能够将其创伤,以当时的局面他不一定能够走掉,结局或许真的能够被他们改变。
罗坤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对客栈里的那些属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带走卓云和那名弟子,同时处理掉地上的那具尸首。
罗坤的目光扫了扫子然和然川,越秀没有说什么。
罗坤说:“结果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更何况这只是开始。”
“很多事情,就是因为有了开始,所以才发生。”越秀眼神很平静,也很干净。
“这件事情,我没有立场。”罗坤摆了摆手,然后走出了客栈。
越秀明白罗坤的意思,罗坤说的没有立场,不仅仅代表他自己。他是大阳城衙门的捕头,衙门隶属于兵部,而兵部直属深宫里的皇帝陛下。
越秀不明白,阳国的这位皇帝为何没有立场,天外石降临的地点与大阳城如此之近,按理说他们有着常人都没有的先机,而且阳国素来与不夜山交好,他们应该是世间这些势力中最容易选择立场而不受太大影响的之一。
客栈里一片狼藉,后堂也没了声音,不知是不是罗坤一行人的原因,通南大道上的行人变少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
无论何时,结果的确都不重要,因为他已经发生了,重要的是开始。
而这刚刚开始,卓云只是开始。
越秀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几个小瓷瓶放在了地上,然后他示意子然和然川服用。
“你们两人境界虽低,但却是各具不凡之处,只是未有老师教导,所以你们的修行很是缓慢,如果不介意的话,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可以教你们一些东西。”越秀看着正在服用瓷瓶里的药液的两人,温和的说道。
子然想了想,确认此事并没有什么不妥,以越秀的境界实力确实可以指导他们很多。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子然问道。
“当然是离开大阳城。”越秀说道。
“为何?”子然一惊,如今他们在大阳城中便是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如果一旦离开了大阳城,失去了这座城市的庇护,那他们根本无法应对那些强大的敌人。
越秀看着子然的眼睛,他知道子然在想些什么,他耐心解释道:“你的想法没有错,但这要基于大阳城愿意庇护我们的前提,遗憾的是,大阳城不愿意卷入这场纷争。”
子然忽然明白即便是在大阳城中,在护城军的注视下还是有着卓云这样的人愿意铤而走险。
子然看着越秀苍白的面色,欲言又止。
越秀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伤势不要紧,你们抓紧恢复才是。”
然后越秀的目光看向然川,眼中有些欣赏,有些追忆,还有些其他的情绪,总之显的有些复杂。
然川在处理自己的伤势,子然低头若有所思,都没有注意到越秀的目光。
通南大道上捕快们迅速离开,民众又是熙熙攘攘,一些围观的人看见捕快们仿佛做贼一样迅速的动作,也是摇头觉得好生无趣。
……
不夜山之前在大阳城中心的那处广场上放置了两块黑色石碑,而后一座黑山降临在大阳城外不远的地方,这些不夜山的人便没有离开,而是在此等候不夜山的传讯。
这队人是不夜山幽明殿的弟子,为首的那名黑衣人是名执事,他的任务就是带领这些弟子们入世修行,同时收集各式各样的情报,然后反馈给不夜山。
此时,这名黑衣执事正神色紧张的跟在一名大汉的身旁,低声汇报着什么。
大汉身上套着一件微有些变形的兽皮短衫,露出精壮的臂膀,也看不出来他感觉到冷,大汉神色冷酷,并没有因为身旁那名执事说的话而变幻情绪,甚至让人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听到黑衣执事说的话。
黑衣执事唯唯诺诺的闭上了嘴,但他的神色更加紧张了,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汉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黑衣执事,面色漠然的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黑衣执事不敢正视大汉的目光,他显得有些尴尬,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前些天放置在大阳城中的黑碑不见了一块。”
“不见了一块?”大汉微微皱眉,对面黑衣执事的描述并不满意。
“应该是被人偷了。”黑衣执事的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他低声说道。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居然会有人偷黑碑,一个原因是因为黑碑其实就是一块难以破坏的石头,没有其他任何用处,另一个原因则是黑碑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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