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何笑然了,或者,女人都这么难懂。
“你要去卫生间吗,在那里。”何笑然顺着萧尚麒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只哈姆太郎,那是她最喜欢的玩偶,所以才硬要妈妈给她寄过来的。可是萧尚麒大约是不懂,她为什么不喜欢名贵的香水,却单单爱这么个小小的玩偶吧。
“等会吧,先聊几句。”萧尚麒随手把房门关上,又自顾自的坐到何笑然的床上,才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问问,这个地方,你还准备住多久?”
“可能还会住一阵子,”床被占据了,何笑然只能坐到屋子里惟一的那把老式木头椅子上,“等我转正了,收入稳定,肯定是要换地方的。”
“那你自己小心点吧,你这两个室友,可不太省心。”萧尚麒也没说别的,想想又说,“我这次来估计得住几天,你作为地主,做好招呼我的准备吧。”
那天晚上何笑然又失眠了,萧尚麒走了之后,她把整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又来来回回的想了好几遍,又琢磨着怎么也要请他吃顿饭,可是吃什么才能不太寒酸又不会让自己破产呢?想来想去,几个吃饭的地点都被否决了,天也在不知不觉中亮了。
第七章 真真假假(四)
不过何笑然很快就觉得,自己又自作多情了,萧尚麒千里迢迢的跑来,明显并不是专门为了看她的,他似乎有很多公事要忙,一连几天,人影不见,不过有时候半夜会给她打电话,听筒里听得到周围的喧哗或是荒呛走板的歌声,他总是喝了很多酒,约有些醉意的和她抱怨,这个城里的人都拿白酒当水喝,一场应酬下来,喝得他头痛。
“头疼就少喝点,回去喝点蜂蜜水,解酒的。”何笑然说不出的失望,也担心他喝坏身体,可是她有什么立场失望,又有什么立场担心他的身体,所以也只能在嘴上轻描淡写的说。
“谁给我冲蜂蜜水呀,”萧尚麒微醉的时候,会流露出孩子般的天真,他和一个举杯过来敬酒的人碰杯,咕咚一下,又灌了一大口白酒,好半天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里,我就认识你一个人。”
“你身边那都不是人呀!”何笑然被他撩拨得火气,都是拜他所赐,她每天早上都得花十几分钟的时间去想穿什么衣服,每天晚上都飞快的写完稿子,就怕他来找她,她还没忙完,可是结果呢?她每天都准备得好好的,他却另有开心快活的事,这样一想,她不免有些恶意的说。
“那怎么能一样?”萧尚麒低笑出声,那边似乎又有人来敬酒了,听声音就是喝得很到位了,舌头都不会转弯了,说出来的话隔着两部手机,要屏住呼吸仔细听,才听出来,那人原来是在恭维萧尚麒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等等。再然后,就是很多人闹哄哄的让萧尚麒喝酒,何笑然等了会,那边声音嘈杂依旧,萧尚麒却再没对她说什么,也揣摩不出他的意思,想了想,总这么旁听着也不是这么回事,只能把电话挂断了。
被这么一折腾,何笑然在床上又多翻滚了一会,反复数一只羊、一只羊,也了无睡意,最后只能出绝招,翻出前几天买的英文字典,背了几个单词,然后才如愿的睡着。
这还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第一次梦见萧尚麒,场景居然是高中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考试,教室里拉开单桌,萧尚麒就坐在她前面,卷子发下来了,她却发现没带笔,可是考试之前她明明该检查过带了文具的,可是怎么就没有了呢?再然后笔不知道怎么又找到了,一看卷子,上面的文字居然奇形怪状,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就别提答题了。那一刻,她急得满头冒汗,幸好萧尚麒抬起胳膊,露出了卷子上的答案,她想抄,却偏偏到了交卷子的时候,老师来抢了,她一着急,醒了。
真是奇怪的梦,她嘀咕了一句,翻身想睡的时候,才发现,她可能不是着急醒的,而是枕边的手机被调到了震动,这个时候突突、突突的,正震得来劲儿。
电话的号码是报社新闻热线的,她赶紧接听,热线员告诉她,刚刚有一个突发新闻,因为今天晚上突发事件特别多,值班的记者都派出去了,几个不值班的男同事又不接电话,所以这个活,值班领导让她去采访一下,还说摄影会和她在采访地点会合。
这还是何笑然第一次半夜接到新闻线索,赶忙着穿衣服出门,楼道里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她用手机照亮一口气冲下去,推开楼道门的时候,才发现因为是阴天,外面居然也是半点星月的光芒都没有,只有大风摇晃着门前的大杨树,唰唰的响着。
她又一次觉得,小时候去学跆拳道是特别对的,不然这样的晚上让她自己出门,恐怕得吓哭了。只是后半夜了,夜班出租车也很少在路上出现了,她走了好一会,才拦到一台车。
出事的地方在城市的一角,一个拆迁中的棚户区边缘,司机大约看她一个人半夜出来奇怪,和她聊了几句,听说她是记者,是去采访,连连摇头说,“这么晚还让你一个女孩子出来采访,发生点意外谁负责呀?”
“也没那么多意外吧。”何笑然笑笑,打电话和摄影记者再次确定了见面的地方,开始注目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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