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神来,杜十恶看见连擘的脸上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而龚执纣却像是心里早有准备一样。
“我看这周遭并未受什么影响,但那怪叫之势绝不比你那一招弱上几分,怎么好像只叫咱们几个人听见了似的?”杜十恶问龚执纣说。
“那该是他灵魂的嚎叫吧?”龚执纣说,“我年轻时喜好与各方强者比试,奈何才疏学浅,不知分寸,总会失手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在我面前因我而死于非命的人,我总能听见他们痛彻心扉的嚎叫,以这妖类的那一声,他心中恐怕也怀着悠长的怨念啊!”
“呵!龚殿主!”杜十恶冷笑道:“在你年轻时的比试,怕是取人性命才是你的目的吧?”
龚执纣不说话,连擘说道:“我们耽搁够久了!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吧!”
“不!”杜十恶厉声打断连擘说:“军师,请你原谅杜某人今日的唐突了!这妖类之呼号必然会引来同类,我要守在这堆杂碎旁,等他的同类前来!”
“杜爵爷!”连擘说:“不要节外生枝!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杜十恶却说:“这妖类一定与那祸乱中州的群妖脱不了干系!我意已决!你们不可阻拦我!”
“杜十恶!你!”连擘知道杜十恶在海外叱咤风云难觅敌手,但在海内却叫一只无名的妖类煞了威风,若这一股闷气不叫他排解,定会影响到屠龙军之后的计划。他看了看龚执纣,龚执纣正熟练地将巨弩拆解开,那稳固而有力的结构在他手中很快便成了一节一节的细小组件,他似是毫不担心,连擘将信将疑,也只能任由杜十恶出气了。
......
祸起灾拿着一只蜡烛,屋子里的灯火只欠他面前的一盏没有点亮了。他伸手将火分给灯芯,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猛的一回头,却见灯火通明中站着一个人影,正是他从没见过的明灯公子谈冏。
“你是什么人?”祸起灾问道,他将一只手背到身后,他第一眼照面时便意识到来人之深不可测,安安运劲,谨慎地提防着。
“抱歉,我来早了。”明灯公子笑着说。言毕,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飘摇,似那烛火将息之态。祸起灾看向自己手中的蜡烛,却见那上面的烛火竟与那来人神似万分,祸起灾的双眼忍不住地在来人与烛火之间跳动,当他看见烛火熄灭时,再看向那来人的位置,却已不见什么人影了。
“我为什么要点亮这些灯?”
“这支蜡烛是从哪来的?”
......
这几个问题让祸起灾许久想不出答案,若无人打断,他似乎就要一直这么想下去了。他想着想着,直到那摄魂的一声传入他脑海。
蜡烛落地,祸起灾冲出了他刚刚点亮的屋子,他拼命向着呼唤传来的源头狂奔着,即便在听见的一刻他心中已有了答案,却还是不甘地想要追去一探究竟。
静谧的树林里,许多杂乱的脚印指向那同一处所在,祸起灾到了目的地,却看不到呼唤他的人,他正想出声发问,却见这里还有其他的十几个熟悉面孔,皆是他派出搜寻崇龙教的同类。
众妖站在一起,皆是一脸凝重,他们看到了祸起灾的来临,各自散开为他的视线让出了道路。他们身后,那一堆血肉残渣静静地铺在地上,这些事情似已不须多言了。祸起灾冲了过去,他悲痛地跪在了那旁边,即便他无法从那堆碎肉中看出任何有关琅月的特征,翻出他走时所穿衣物的碎料,他甫听见呼唤时的怀疑却在此时烟消云散了。
“是谁?是谁!”祸起灾猛然站起,他微微地颤抖着,不平的气息不知是在气愤还是在抽泣。
“是我。”淡然一声道出,众妖皆是讶异万分,他们猛然循声望去,见到了杜十恶三人站在不远处正面朝着这边。连擘与龚执纣空着双手,似是正讨求一个静心谈判的机会,杜十恶听了二人要求,将剑收了回去,但他正惬意地倚在一棵树旁,和那面上的讪笑都似是有意要将众妖激怒。
众妖听过,各个张牙舞爪,面露凶态,似是恨不得将面前这三人生吞活剥了。却听祸起灾说道:“诸位息怒!不可妄动!”他方才最先表露出愤怒和报复的**,此刻却忽然地冷静下来了,因他天生异瞳,锁铸魂中,即便换了一个躯壳,却还是能将人心轻易透彻,他已在那初一照面便看出了今日之事必然不会再掀起另一番斗争了,他也从那堆血肉残渣中看出对方实力之强,手段之高明了。
“几位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们过不去?”祸起灾强作心平气和地问道。
杜十恶仍倚着那棵树,他散漫地说道:“我们来自屠龙军,至于为何要与你等为难作梗......你且先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妖类,你这一支可是出自凤裕山,祸乱中州的罪徒?”
祸起灾一时语塞,他身旁一只凶悍的女妖抢答道:“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杜十恶笑意更甚,他后背离开那棵树,先回头将得意的眼神示与连擘与龚执纣,口中念念有词道:“没杀错啊......哈哈!没杀错!”再转身看向众妖时,已是出剑直指了,“我杀的对!没杀错!那又怎样?你们能如何?”
众妖也是各自亮出兵刃,怒瞪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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