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家,栾烨霖夫妻连贵重的行李都顾不上,急冲冲就奔下了车,顺着地下车库的楼梯冲到客厅。却发现儿子并没有想像般伤势严重地躺着,反而悠哉游哉地在沙发上吃着东西、喝着茶。
栾烨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屋子里还有客人和佣人,上去直接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干嘛呀!”珠光宝气的栾家女主人慌忙推开了丈夫,怜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脸蛋。
栾烨霖颤抖着手指着栾炎彬:“你能消停一天不?不是这惹事就是那惹事!上次被军区抓去了还不够是吧?是不是真的要把双手双脚都砍了你才能安分一点?”
火冒三丈的五旬父亲抄起茶几上的精致花瓶,往儿子的头上直接就扔了过去。
“啪。”花瓶没有扔到栾炎彬的头上,中途被一只瘦长的手接下。
“栾先生,暴力是解决不了教育问题的。”年轻的大学老师将花瓶重新放回华丽的茶几之上:“暴力会让孩子感到恐惧,可是并不能让他们认识到错误的所在。在暴力不存在的环境下,孩子依然会犯同样的错误。这就是为什么炎彬在你面前忐忐忑忑,而在别人的面前却不可一世。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错误,反而间接地将暴力、权势学了去。如果说一个错误,孩子要负三分责任,那么贤伉俪则要负七分责任。”
其实花瓶刚离手,栾烨霖就已经后悔了。他只是一时火起,根本没有想过真的要砸伤儿子,看到花瓶被接住,顿时松了口气。可听到那个年轻的老师在教训他的时候,又一股无名火起,待真正看清对方的面貌时,那股无名火又被生生压下。虽然没有确切的实证,不过他明白对方已经三次帮助了自己的儿子:学校、军区,以及赌场。
“秦老师,坐。”豪宅的男主人请秦墨坐下,又招过五旬的女佣:“陶姐,晚餐好一些,我留人吃饭。”
“是,老板。”被称为陶姐的五旬女佣应了一声,转身向别的佣人叮嘱着什么。
栾烨霖连正装也没有换下,直接到酒柜拿出一瓶马爹利xo,给秦墨和自己都倒了一小杯。
“我们正在飞机上,没有开电话,这次真的麻烦秦老师了。”栾烨霖的双眼发出两道精明的光芒:“不知道秦老师是怎么把犬子从赌场里捞出来的?”
秦墨将酒杯推回,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说我是宋时进的表弟,然后他们就把人放了。”
栾炎彬忽地惊醒,当时自己的老师是在张鸿鸣手上的扑克牌点了一点,然后对方突然就将自己放了,绝对不是一句宋时进的表弟就放了人。
“宋时进?宋局!”栾烨霖猛抬头,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江州大学的老师,居然还有这么硬的后台。
如果在西方国家,像栾烨霖这种层次的富豪或许连看都不会看一个市公案局局长一眼;可在华夏,情况则完全相反,一个市公案局局长可能连看都不会看那些没有后台的富豪一眼。
正是由于这种现状,华夏的商人为了方便行事,往往都会交好一些官方人士。但是由于大栾家的存在,别人下意识就已经将大小栾家划为一道,根本不会有别人拉拢小栾家。
早在小栾家起步的时候,看在大栾家的面子上,江州的官商处处给予小栾家方便。可栾烨霖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大小栾家根本就不和,一旦大栾家撕破了脸皮,等待他小栾家的就只剩衰落一途。
宋时进是叶家的人,交好了秦墨就等于攀上了宋时进,攀上了宋时进就等于攀上大栾家也要谄媚的叶家,栾烨霖只瞬间就捋出了这条关系链。
“秦老师,这是我从法兰西斯带回来的,试一试。”栾烨霖将刚刚没有推回的酒杯又推向了秦墨,语气之中已经多了几分热情。
对于栾烨霖的这种钻机投营的本性,秦墨能够理解,如果不是这般左右逢源、缩放自如,小栾家是不可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单亲爸爸,平时要照顾女儿,很早前就戒了酒。”秦墨又将杯推回,说的是事实,也是拒绝。
小栾家的女主人和少爷同时惊讶地看着他,特别是栾炎彬,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三番两次救他、教育他的老师。
心思通明的栾烨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讪讪笑道:“看来秦老师这个父亲做得比我要成功很多。”这是事实,也是拉近距离。
顺着栾烨霖的话,秦墨开口说道:“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一个孩子天生就是坏孩子,即使后天变成了坏孩子,那也只是个孩子。家长的辛酸我也清楚,但既然选择了生下孩子,无论什么原因,就要承担起应有的责任。生活和忙碌不是忽略孩子的理由,更不能是将所有过错推到孩子身上的借口。毕竟孩子只是孩子,甭管他是一岁还是二十岁,而大人早已是大人。”
栾炎彬浑身猛地一颤!从小到大,他都是顽劣不堪,无论是朋友、同学、老师还是亲人,他们都只会指责自己,而感叹小栾家的父母真辛苦。唯有身旁的这个老师,他似乎由始至终都没有将所有过错推到自己身上。一瞬间,世界仿佛出现了一道猛光,将世界的黑暗和灰霾全部驱散!
小栾家的女主人已经潸然泪下,而男主人正低头沉默。
见“家访”的目的已经达到,秦墨站了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先回家了。”
栾烨霖忽地拉住了他:“秦老师,留下来吃个晚饭,不是作为宋局的表弟,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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