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树叶沙沙响,青石板的路,繁华喧嚣之外的世界。陆信诚把车泊在门口。梁意珂跟在他身后穿过院子里,走到正门口。
大门敞开,屋内欢快的交谈声随同灯光流泻出来。陆信诚在门槛前停住,回头看着梁意珂,伸手握住她略微冰凉的手,十指交握,“不用担心,有我在。”
梁意珂深呼吸一口气,把忧心恐惧全部扫光,坚定地点头,“嗯。”
陆信诚率先踏入屋内,牵着梁意珂,大步走到客厅声音的来源处,站在众人面前,无可挑剔的笑容挂在脸上,朗声道,“爸妈,我带了个人回家。”
不约而同在那一微秒间,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好似被暂停,然后慢慢裂成碎片,再重组成另一个全新的表情。全部无一例外都看着梁意珂。
陆震伟一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最快从错愕中醒神。他手轻轻扶着沙发的把手,目光凌厉,盯着陆信诚,“这位小姐是谁?”
陆信诚毫不畏惧地迎上父亲的视线,从容地回答,“爸,她是将会成为我老婆的人。”
陆震伟的淡定被狠狠击垮,他吃惊地望着陆信诚,厚重的声线,不怒自威,“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
陆母与林宛雪相继也恢复过来。陆母不似陆震伟的好气度,精心保养的面容此刻优雅卸去,怒容满面。她腾地起身,走到陆信诚的面前,抬起头,责难地问,“儿子,你到底在做什么?”
林宛雪也跟着站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信诚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余光瞥到她手上钻戒,连忙拉拽陆母的衣袖,大惊失色,“干妈,她有戒指!”
陆母闻言看去,不止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孩无名指上戴着戒指,连儿子也有。陆母心不断往下沉,原本她还希望是陆信诚的恶作剧或者是幼稚的反抗,这么看来十分可能是真的。
陆信诚说,“她叫梁意珂。我们准备结婚。本来想早点带她见你们,被有很多事情耽误。拖到今天才带她回家。”
他的话音一落,梁意珂便接口,朝陆家家长一一鞠躬,问好道,“伯父好,伯母好。没有事先通知,突然造访实在抱歉。”
陆母嫌恶地看着她,冷冰冰得不近人情,“我不是你的伯母,请称呼我为陆夫人。还有我们家不欢迎来路不明的人。”她把林宛雪推到身前,“我承认的媳妇只有小雪。奉劝别有居心的人还是早点死心的好。”
梁意珂一怔,怪不得陆信诚说他母亲会是阻碍。没有谩骂,但言辞刻薄,语气更是锐利如割刀。坏的预感成真。陆母口中的“小雪”正怨恨地瞪着她。精致的漂亮女人,大波浪长发,发线中分,衬托出完美的鹅蛋轮廓,水蓝色的长裙,气质清雅。只是此时她的眼中不断pēn_shè出怒火。
“妈,”陆信诚不满,他把梁意珂揽到怀里,望着母亲,一字一字地说,“她是我的选择。不管是你还是爸又或者外人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你!”陆母气结,指着陆信诚,手指颤抖,连说三声,“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们也管不住了。不过,我的话摆在这里,有她在,你就别再认我这个母亲。”说完,狠狠剜了梁意珂一眼,在完全失态前,转身回房。
林宛雪在干妈与陆信诚之间犹豫片刻,选择跟上干妈。在提脚走之前,她看着陆信诚,极度失望地说,“三少,你不该这么对待干妈。她知道你今晚回家,忙了一下午做你喜欢的菜。你要是想拒绝我就直接说,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找个人过来演戏。”太多的破绽,太过突兀的宣告,陆信诚身边根本没听闻过有正式交往的对象。在短暂的惊慌过后,林宛雪幡然醒悟。这一切皆是陆信诚一手策划的剧本。
陆信诚轻笑她的妄想,淡淡地说,“林小姐,信与不信都是你的权利。”
“小雪,你去看看你干妈。我跟信诚有话要说。”一直沉默的陆震伟开口。
林宛雪温顺地说,“好,我这就去。”
陆信诚拉着梁意珂坐到沙发上。“爸,你想说什么?”
陆震伟仔细端详梁意珂,一眼望去是个乖巧安静的女孩。没有惊艳的美貌,只是淡淡浅浅的赏心悦目。“关于她,你说的太少了。”
知父莫如子。陆信诚明白父亲态度在松动。但他更清醒地了解这只是因为父亲与母亲在意的重点不同。并不是父亲更会尊重他的决定。陆信诚回答,“她在f大念书,下半年就是大四学生。w省人,家境普通,父母都是职工。”
陆震伟的脸色随着陆信诚的话变得越来越阴沉。到最后一句时,已是乌云密布。
五年前,五年后,时间流逝,父亲却从未变化。永远只关心政治前途。陆信诚看着父亲的黑面,弯起嘴角,想起少年时期的叛逆,久违报复的快感。“我们先回去了。”
“最好,你不是认真的。”陆震伟严峻的表情,冷酷似寒冬腊月,不容质疑的语气,“我们家是不会接受她这样出身的女孩。”
又被嫌弃了。还以为陆父会稍微认同她。梁意珂身体轻轻一颤,垂下头,无声地深呼吸一次,压住愤慨又屈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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