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那么无聊啊,我下手有轻重的,只是玩玩而已啊,不会让她死的!”张衍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说着便撕开纸塞进了嘴里。“嗯,有道理,没死那就随便了。”程礼洋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反正东西也拿到了。
离开前她特地瞥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陌生人,那人面无表情地平视着前方,她穿的很普通,可是就算被衬衫包裹着,程礼洋也能看出她身材上紧致的线条,估计是跟着张衍一起来的。反正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只是来替里面的人拿东西回去的。
来例行检查的护士开门从房内出来,周娴连忙起身叫住她:“那个,请问一下,她没什么事吧?很危险吗?可以好起来吗?”一张口周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很难听,可她也顾不上这个了。
“暂时已经安全了,先等她醒来吧!”护士见周娴这么焦急,又安慰多了几句。“餐点已经准备好放在桌上了,你可以吃,吃完就放在那里,过后会有人来收走的。”
“好,谢谢你……”
周娴走进了病房,这间房里现在就只有她和躺在床上还没醒来的易禾。这房间和房间里的陈设几乎都是一片雪白,和易禾的脸色一样,她虽然已经输了血,但因为身上有多处原本就没好透的伤处,这么一弄又加重了,身体许多零件的功能都受损了。周娴不是没有进来过,但她每次进来看到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易禾就忍不住要哭,那时易禾的情况还不算稳定,这间房里护士和医生进进出出的,周娴就在房间外面等。
现在这屋里就她们两个了。
周娴把椅子拉到床边坐着,她伸手拉了拉易禾的手,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只手正输着液的缘故所以才那么凉。她又摸了摸易禾没有血色的脸,温度也并不高。
这么安静,还真是不像易禾。
记得自己曾经和易禾拌嘴的时候说过:“你吵死了,话怎么这么多啊!能闭嘴吗?”每一次易禾都会嬉皮笑脸地凑到自己面前:“啊?你以为我是对谁都这么多话的吗,又没有骗你,你最近就是又重了嘛,已经不能不做准备随便一下就抱起来了,唉真是不理解我的一片真情实意!再说了,要我闭嘴那跟死掉有什么区别。”
的确,这家伙不说话就好像死掉了一样。这个房间怎么这么安静啊……
周娴把易禾的手捂在自己两手的手心里,幸好这个人还有些温度,幸好她的心脏还没有停。“我在你一声不吭就跑走的那段时间里想了很多事情。”有些话她还是想讲出来,知道当面自己肯定是说不出口的,现在告诉这个人反倒回来得好些。
“以前我是经常会想,和你吵架好烦哦,因为我吵又吵不过你,打你也好撒娇也好最后都会被你损回来……你有时候讲话真的很气人哎!有时候说不被你气到怎么可能啊!”说到这周娴下意识抬手打了易禾手臂一下,但想到这人身上那么多伤处还输着液,连忙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下手太重。
“不过,真的被气到也不会气多久啦,你每次都会哄回来。说真的喔,这次你走了这么久,我好不习惯,感觉没有地方可以回去,就好像你要丢下我走掉一样……我知道这么说很奇怪啊,可是……”
周娴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我真不想承认原来自己生活里好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你才存在的……”
“然后,我有想起来,我经常丢下你对不对?明明是我把你叫出去,但是却又把你丢到一边,这样的事情好多,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理我走掉的?我有在好好反省,真的……”
“昨天我看你流了好多血,早上给你擦身子的时候发现你身上好多伤和疤,一定很痛很痛……”
周娴的声音有些颤,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避开了贴了胶布的位置,因为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的缘故她的脸色很糟糕,不过她自己倒是完全没有要顾及这个的意思罢了。
看了看时间,他们再过二十分钟就差不多该来把饭菜收走了,自己差不多该多少吃点了。
她站起身走到柜子边,发现易禾正张着嘴望着自己。
易禾也不想吓她,但自己的嗓子干得好像含了一张砂纸在里面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靠视线,一直盯着旁边桌上的水杯。周娴发现以后,立马端着杯子坐到易禾身边,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将水喂进易禾嘴里。
“呃……”
易禾想咳嗽两声,但一咳就会牵得浑身的伤处都更疼,她连手指都不想动,干脆就只是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我不能喝太多,肚子上一窟窿呢……”
易禾的声音哑得不行,但好歹能说上点话。周娴见易禾醒了,立马去和外面的护士说了一声,然后笑着跑回易禾身边,易禾望着周娴,轻轻勾着嘴角微微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你打我的时候,打醒的。下手太重了大小姐!我能感觉到自己应该已经是植物人了,但是你硬生生把我给打醒了,吃什么长的啊?”
如果是往常,周娴一定会说她哑着喉咙还不放弃讲上这么一长串有气无力的废话,但是现在她竟然觉得听听也不差。她忽然发现,前阵子的易禾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除了祝福和关心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了。这样的易禾才是易禾嘛——周娴心里一暖,直想扑到易禾身上去,但她现在不能随便碰这人,只好满含笑意地把脸凑到易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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