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
“每一寸都要给我搜!”
“把闯进来的人给我抓——出——来!!!”
洪父穿着金色的夏日凉丝绸睡衣,手拍在沙发扶手上“砰砰”作响,须发耸立,怒不可遏。
身边沙发上坐着打着哈欠的泰成和低着头,眉目沉默的泰旻。
在最开始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偷摸进洪家的时候,泰旻第一时间、第一反应就是将房门反锁,在保证了自己和哥哥泰成的安全之后,泰旻才猛然发觉外面还有自己毫无防备的亲人们。
那一瞬间泰旻想起了生父洪挺秀对自己各种好的一幕幕,下意识手就抬起来搭在了门把手上,然而就在拧开反锁打开门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泰旻却可悲地犹豫了……
即使这是可能威胁到生父性命、以及其余同父异母兄姐妹的性命的紧急时刻,他还是犹豫了。
那一瞬间,泰旻居然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内心深处是期待这些人受到威胁的……
那一瞬间,泰旻在想,要是洪父真的切身受到了生命威胁,,是不是就会真的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待这一系列的事件?是不是就会真的从是非、对错来处理这件事情?是不是就会……
然而没有那么多“是否”,泰旻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他第一次直面了自己渐渐变得不择手段的一面,并且第一次试着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来看事情,遵从自己善良温厚的那一道声音,用力拧开了门把——
所以他们现在坐在这里。
而申女士坐在长沙发侧面的短沙发上,她表情阴郁,那卸了妆后惨白的脸色因为被吵醒,此时显得更是难看。
申女士眼神有些不善,盯着洪父手边沉默不语的泰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泰旻正发着呆,但是也感受到了申女士的视线,他的眼神顿时移开来盯着桌子上的那瓶花,不敢再在心里想自己的事情,生怕会被奸诈的申女士察觉到什么。
其余的洪家成员们现在倒还在房间熟睡,尚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无一例外地被洪父派事务长用备用锁反锁了房门。
但是下人们倒是到全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男人站在事务长身后不过半步,腰鞠躬到了最大的弯度,满脸冷汗,手脚发冷。
他叫金尚宇,是值夜班的保安班班长,这次有蟊贼无声无息地就入侵家宅,他有着莫大的责任——可是他是真的完全没有看见有人闯入啊!
事务长身后的女仆们都吓得身体微微发抖,而事务长却不能害怕。
事务长她的双手交叠在小腹前鞠躬,声音有些颤抖:“内,会长nim,阿拉思密达!”
“打电话,给洞警察署!”洪父喊完之后还不满意,又寒声吩咐道,“还有区保安部!”
“这些国家的蛀虫!到底是怎么让闲杂人等混进纳税人家里的?!还有区保安部!我每年交了那么多物业费,都烧了纸钱吗??!”
“还有你们,金尚宇——你是废物么?!是怎么让人闯入家宅的?!居然还是小少爷发现之后我才知道,你们才动作?难不成你们都瞎了聋了?!”
洪父手掌在扶手上拍得“啪啪”作响,直到泛红了也不在意。
下人们更加胆战心惊了,他们自从到这个家里工作以来,从来没见过主家有这么愤怒的时候——尤其是小少爷们这次遇刺之后,主家和主母之间的气氛愈发微妙。
“全所阿米达!会长nim!”金尚宇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个一米八的大汉此时正全身都害怕得在颤抖着。
“哼!”洪父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金尚宇,又看向事务长,冷声吩咐道:“事务长,立刻去派人给我搜!”
“内,阿拉思密达,会长nim。”
事务长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不敢转身,事务长是后退着离开客厅的,确定自己离开了主母和主家视线之后,事务长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原来已经渗出了虚汗。
来不及擦汗,事务长吩咐着手底下的下人们快去完成主家命令的事情——
“娜恩,你去区保安部叫人!”
“秀娜,你去打电话报警!”
“尚宇啊,你先别害怕,先快些带剩下的人去搜查,记得外面的庭院也要派两三个人仔细搜索!要是能及时抓到人,我帮你在会长nim面前说两句……”
她很快就将事情分配到人,派去保安部的娜恩最先行动——虽然现在是深夜,但是江南区的保安部还是会有不下于八名保安实时巡逻在岗,不怕找不到。
五大三粗的金尚宇虽然是夜班的保安班长,但是为了家里的生计,他其实白天有另外职业,所以一般睡眠时间都在中午的他夜里是真的受不得刺激,他一边抬手揉着自己发胀发痛的太阳穴,忧心地难受,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溶胶铁棒,下令发散着人员搜寻。
唉。
“拜利!拜利!拜利!(快!)”
金尚宇呼喊着,转身又喊来两个女事务,让她们到屋内去,他需要这两个温柔的姑娘去搜查一下主人们生活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他这个专业人士不去,那该去问一下女主人申氏的,关于“贫富贵贱过敏症”这个绝症,是不是已经好了才行了。
而且暴怒中的会长nim现在可能是十分不想见到他的吧!
两个姑娘接到任务之后走进了厨房,此时洪父已经被申女士劝说着上了楼休息,毕竟不是休息日,而且泰旻和泰成两兄弟明天还得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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