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悄无声息的滑落,自己,岂非是早就一无所有了。
不错,还有四哥,当然,他是爱自己的,自己也是很庆幸还有这个哥哥的。可是,因为皇位,因为仇恨,他们不得不互相依赖,互相利用,必要时可能甚至互相牺牲,又怎能象跟大哥的感情那么纯粹?为什么?为什么延德要毁掉她生命中仅剩的那一点点美好?
这样想着,她的心又加了些许悲凉的味道,她悲哀的闭上眼睛,一张明艳妩媚的脸庞此时却悄然浮上她的心头,而那个星光漫天、风寒如刃的晚上,她们互相依偎的情景,忽然从回忆里冒出头来,象黑夜中的一点火光,刹时便温暖了她的心。
“浅语。。。”楚优辞忍不住低喃出声,刚刚因为被丁浅语大骂是废人而生出的一丝怒气瞬间消失无踪,似乎因为有了那个相知相怜的亲密夜晚,她一切无礼的举动都可以被原谅。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们又变得疏远了呢。
楚优辞忽然就想起那天丁浅语在昏迷中微微蹙着秀眉,面容痛苦的样子,还有她发出的那句低语。易洋,易洋。。。为什么这个名字,再配合她那时的模样,会令人生出这许多不快来,楚优辞叹息一声,晃了晃脑袋,心里一下子烦乱已极。
水,更加凉了。
越国的都城在灵州,这里当然比不上京城的繁华,但也是大梁朝排名前几的大都市之一,宽阔平整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蚁,热闹非凡,两边茶楼酒肆,米行绸庄,百业俱全。
丁浅语一脸好奇的神色,信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不时左顾右盼,在王晓晓的授意下,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衣裳,头发则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用一根丝带轻轻束起,看起来更显得容颜明媚,肌肤胜雪,在别人眼里看来,便是一个正当韶华之龄的富家少女。
她旁边跟着的白重润,今天也脱下了常年不离身的银色铠甲,换上一身白色绸衣,看起来少了几分英武之气,却多了几分书生的儒雅。他小心翼翼的跟在丁浅语旁边,似是生怕她被街上哪个粗鲁之人撞到。
这两人,女的美男的俊,倒是吸引了不少街上之人的目光。
游过几条街,好奇心一减,丁浅语有点意兴阑珊起来,抬头望见前面一个茶楼,便信步走了进去。
白重润跟着她上了楼,两人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上坐下,白重润要了一壶香片,几碟小点心,陪笑道:“姑娘第一次来灵州,理应陪姑娘各处玩玩才是,但我因为一年到头军务缠身,在灵州机会也不多,所以竟不知去哪里逛才是,竟没法好好尽这地主之谊了。”
丁浅语淡淡一笑,道:“没关系,就这样随处看看也挺好。”心里却在埋怨王晓晓,干么非让她答应和这白重润出来,她都没话跟他讲的。
白重润望了望对面的美丽少女,忽然鼓起勇气,嗫嚅着道:“过。。。过两天王爷称帝之后,我就要去前方打仗了,所以你若爱逛的话,我这两天整天都可以陪你。”
“打仗?”丁浅语惊异的道:“不是有个司马将军已经过去了么?难道因为常百胜率朝中大军过来,又要开始增兵?”
“不是的。”白重润犹豫了下,道:“不是增兵,王爷意欲用司马将军拖住常百胜,我再率领一支军队过义州,从西路进攻。”
丁浅语更是惊异:“你率领?你年纪轻轻的,王爷让你单独带兵做主帅,那他很器重你啊。”
白重润不敢直视丁浅语的目光,紧张的舔了舔嘴唇,道:“王爷的确是很看重我,不过我虽然做主帅,但公主和高汉先生也会随军同行,出谋划策。”
“什么?!公主随军而行?”丁浅语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手中的茶杯居然砰的一声掉到桌上,茶水顿时溅了白重润一身。
白重润顾不得自己被烫到,一把握住了丁浅语的手,急切的道:“丁。。。丁姑娘,你没事吧?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丁浅语心中忽然变得又酸又痛,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道:“她。。。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白重润只当她被烫到,连忙道:“你烫到了么?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丁浅语从恍惚回过神来,惊觉手被他握着,连忙轻轻抽回,然后抬起头,带着一丝恳求的神色望着白重润,道:“白大哥,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白重润脸色本来涨得通红,连声说“对不起”,及至听到这句话,几乎想也不想连忙点头道:“当然,当然,你要我做什么事,只管说,我一定帮你做到。”
“你能带我一起随军吗?”丁浅语注视着他的眼睛,郑重的道。
跟楚优章在书房里商议了半天关于称帝登基和率军进攻西路的细枝末节,楚优辞又听从他的安排,一起去了他的后宫,与他及他的王妃庄薇一起用了家宴。
庄妃见了楚优辞,显得异常热情,席间一直忙着亲自为她夹菜添茶,并不时关切询问她的起居情况,气氛极是欢洽。庄妃是个美艳端庄的女子,又有着良好的出身和教养,当日光明皇帝在位时,对这个媳妇是极为满意的。她跟楚优章感情一向很好,对楚优辞这个小姑,也是一直关切备至。
可不知道怎么的,楚优辞对这位王嫂,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总觉得,一个女人,能在后宫如鱼得水,把跟所有人的关系都打点得很妥帖,又能以一己之身,笼住象四哥这样的男人的心,这种女人的心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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