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寅正待相询,人影一闪,程娇儿手举茶盘,轻步而入。摆盅斟茶,端起其中一盏茶,笑盈盈道:“爹爹,此茶名唤‘雪菊冰魄’,消暑解渴。爹爹多品品,可末要如前,一口喝干,那娇儿可不依。”说着禁不住微微一笑。忽的,想起了什么,又一扭头,面向邓寅道:“至于你吗?爱饮不饮!”也不待他言语,转身而去。
程潜一鄂,摇首怪责道:“这孩子……”语透疼爱,见她去的远了,只得打住。邓寅拿起茶杯,轻轻一嗅,鼻尖抽动道:“奇怪,奇怪!”紧接着又深吸口气,一股清香甜润,飘飘荡荡,直入鼻端。不由赞道:“好香!”
程潜接话道:“有何香的!不就野菊泡水,加些冰糖。还需细细品尝,不可一咕噜饮干。难不成喝一半,留一半,简直就是乱弹琴!”说毕,手起杯落,盏空茶无。
邓寅正自品尝,见此。一口茶香,险些喷溅。强忍苦撑,总算没出丑,摇了摇头,却未多语。程潜又道:“你看,你看!被丫头一扰,差点忘了正事。嗯!自们说到哪了?”邓寅道:“正说到那‘无极心法’,使用窍诀,及它所蕴阴阳……”忽被程潜阻道:“来日方长,以后再说不晚。借此刻空闲,让我说说,关于你那师公的一些事。”眼瞅邓寅,说道:“想来你恐怕,也猜到几分,是吧?”
邓寅点点头,程潜道:“其实你那师公,与鄙派关联甚深。”见邓寅神色关注,便接着道:“三十年前,你那师公初进寺中,与先师一见如故,不下三日,已成莫逆之交。当时邓老前辈,不过中年而立,四十出头,如今连我都及四十有三,真是时光如箭,岁月崔人老!”
默然轻叹,头首轻摇又道:“后来,他二人论及武功,老前辈甚是推崇,本派‘无极功法’,话语之间,露出羡煞之情,家师也不吝惜,倾囊相授。但此‘无极功法’却分内外双层,先师受限门规,只授‘无极心法’,而将另一外门功法私瞒,以免伤及他二人情感……”
一抬眼,见邓寅神色疑虑,似有不信,便问道:“平日里,紧要关头,玄功是否有,使之不到之时?又为何圈转不能随意?”邓寅微震,眼望程潜,见他缓缓点头道:“没错!只因此法缺失,你才会力不从心,真正遇着高手,便显捉襟,忙于应付,是吧?”邓寅轻点头颅。
知他已信,程潜又道:“此外门功法,与那‘无极心法’,相辅相助,双修双成,开古令所无,实为了不得绝学,唤作‘衍天掌”。越说越兴奋,不由驳辩,拉起邓寅,走出屋外,来到后山林木间。
寻一根松木,海碗来粗,双掌抱圆圈转,吐气开声,一喝之际,猛如烈虎啸山。掌势巳平推而去,但见“咔嚓”声响中,松木齐腰而断。邓寅刹那之间,目登口呆,心中敬佩巳扱,实不解如何做到!
程潜得意道:“如何?”邓寅回过神来,心中佩服,神色腼腆,回道:“世所罕见!就是……不知……前辈愿传……弟子吗?”神情扭捏,实不知该何以告求。
程潜大笑,心怀舒畅道:正有此意!如今收你为徒,也算了了,师尊他老人家的一桩遗愿。”邓寅诧异,但此时心中欢喜,也未细思,急忙拜倒,连叩九头,口称:“师尊。”
神情喜悦,站起身来,方想起师父,话中有话,便问道:“师尊,为何说了却了师祖,一桩遗愿?”程潜忽以手敲头,哎呀一声,问道:“今日冒然收你为徒,不知你那恩师,是否见责?”说着面露关心之色。邓寅回道:“弟子并无师父,全是师公一手养成。但因年龄悬殊,故称师公。”
江湖之上,最为遵师重道,听他如此说,程潜方始释怀,心之一宽,想起邓寅所问,便回道:“十四年前,你师祖……啊!看这记性!记住了,你师祖法号‘智通’,十四年前已圆寂,而为师名讳,上‘程’下‘潜’。”见邓寅点头,方接着道:“圆寂之时,你祖师心中不宁,说道:‘老衲从没出过,半步寺门,一生所愿。无非希望宗门,能够本着佛旨慧仁,捐弃宗别门派之分,将本寺所学,分享于天下,老衲足矣!’之后,叫我近前,说道:‘若有机缘,可将本寺所珍,传于邓老后人。’你师叔祖,智林方丈听说此事,送来一纸,上书‘大藏经文’四字,并将其钉于门外……”
稍适喘息,见邓寅神色关注,程潜又道:“那成想你祖师,一见之下,连道:‘善哉!善哉……’说完后,便闭目而去。”邓寅一愕,问道:“这是何意?”程潜双眼一翻,说道:“我那知道!问你师叔祖去!”邓寅讨一个没趣,只得住嘴。
程潜招手道:“闲话也差不多了,来!今日我先传你三招,你用心熟练,且不可貪多!”邓寅含首,程潜又道:“此掌法刚柔并济,刚则勇猛无伦,柔就阴柔似水,全在于它运气,使力之法。”
眼神一扫,见邓寅专心静听,便接着道:“第一招称作‘盘古撑天’,可攻顶上身前。攻时全力而为,集十二分劲力,誓将有去无回,才合此掌精髓。招式先前已见,只说使力窍决。”说着叫邓寅上前,附耳说与。
邓寅心领神知,拉开架势,对着一碗口粗木,神注“泥丸”气运丹田,周身运转。大喝一声,双掌集全身十二分内劲,猛推而出,咔嚓声响中,粗木应声而断。
邓寅大喜,心气一松,猛觉上下全身如被抽空,一丝劲力皆无,双腿不由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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