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月才来,这也太怪了罢!”
冷山影笑道:“老弟,你想多了,兴许人家寨子里有事,耽搁了一阵,有什么要紧的?”
“冷兄,人心叵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冷山影不以为意,执意要去。
锦才之劝不动他,便道:“你既然一定要去,我陪你走这一遭。”
冷山影道:“你走了,这寨子怎么办?山寨须得有主,你还是留下来罢。我去半日便回,绝不会出意外,你放心即是!”
锦才之道:“你真要去,听我一言:到了那里,话不要多讲,酒不要多喝,谨言慎行,不可大意;别人硬要灌酒,你就装醉假睡,时辰一到便回,不要留宿。”
冷山影道:“贤弟放心,我酒量大,怎么喝都不醉,此去定然无恙!”
他一走,锦才之便唤来刘诚,命他跟冷山影同行。
隔了两天,冷山影挑了十来个人,带着几坛酒,前去拜访常兴寨。锦才之私下里派了两人偷偷埋伏在常兴寨外,只要刘诚在寨里吹起响哨,便立即回来报信。
一行人来到常兴寨,龙寨主自然热情相迎。进了帐,但见案几整整齐齐排了两列,上面杯盏碗盘、菜蔬果品皆已备好。冷山影见此盛筵,心情大好。入了座,立时便有人过来切肉斟酒。众人传杯弄盏,开怀畅饮。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着酒气肉香。刘诚谨记锦才之嘱咐,不敢多喝,只在那里慢慢地吃菜。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龙寨主喝得兴起,跟冷山影聊了起来,从附近州县的民间趣事,到江湖上近来发生的凶杀斗殴,再到朝廷新订的律法规制,当真是无所不谈。那些捧场陪酒见二人相谈甚欢,也都知趣,不来打扰。
二人聊了大半个时辰,嗓子都说累了,便开始喝酒,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龙寨主呷了口酒,忽然问道:“冷兄,听说你抱了个女娃养在寨子里,是真是假?”
冷山影已有五六分醉,脸颊红扑扑的。他打了个酒嗝,笑道:“当然是真的。那孩子可爱又讨喜,你见了肯定也喜欢……”
龙寨主笑道:“那当然,冷兄的眼光自然不差。”又道:“冷兄从哪儿捡来的?改天我也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捡个宝。”
帐子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他二人的说话声自然被盖住。刘诚只看见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却不知二人说的什么,心想又不是鸿门宴,管他俩说的什么呢!万一扫了头领的兴,反而挨骂,便不去管冷山影。
冷山影不假思索,将那日击杀秀才夫妇之事说了一通。龙寨主握着酒盏假装饮酒,耳朵却竖了起来,凝神聆听。听完,问道:“冷兄,那秀才长得什么模样?”
冷山影仰头想了一会儿,将那秀才身高、长相大致说了。龙寨主眼中一亮,沉吟片刻,又问:“他用的什么兵器?”
“那厮掌法了得,赤手空拳杀了我十来个手下,最后若不是三弟及时赶到……龙寨主,你问这些作什么?你认得那秀才?”
龙寨主连忙摆手,摇头道:“不认得,不认得。随便问问而已,冷兄不必在意。”说罢,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别处。
临近黄昏,冷山影起身告辞。龙寨主也不强留,亲自将尚义寨一行人送出寨门,伫立许久,方才回寨。
当晚,冷山影一行人醉醺醺地回到尚义寨。锦才之见众人安然返回,召来刘诚问了一会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次日,锦才之等冷山影酒醒,找上门来。可语经常见到锦才之,处的久了,自不怕生。冷山影指着可语笑道:“昨天我跟龙寨主还说起她来。”
“哦?”锦才之语调一扬,问道,“说什么了?”
冷山影遂将酒席间二人对话大致复述一遍。锦才之听他说起白衣秀才,心头一震,大惊失色道:“冷兄,他真的问你那秀才长什么模样、用什么武功了?”
“是啊,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事我也觉得奇怪,他既然不认识那秀才,为何问那么详细……”
锦才之沉默半晌,眉头越锁越紧。冷山影见他脸色不佳,问道:“贤弟,你怎么了?”
锦才之担忧道:“莫不是那秀才的亲戚要来报仇?”
冷山影愣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贤弟,你说的是龙寨主么?他要报仇,当场便可下手,何必放我等回来?我看你是多虑了!”
☆、复仇(二)
“倒不一定是龙寨主本人。说不定有人让他帮忙打听消息呢!”
冷山影道:“龙寨主跟咱们好歹算近邻,他应该不会向着外人吧?”
锦才之急道:“兄弟,你怎么不开窍?龙寨主要真向着咱们,不管不问便可,为何要费尽心思请你去喝酒?他宁愿得罪咱们也不愿得罪人家,说明前来报仇的人要么武功极高,要么势力极大。那龙寨主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他手下有那么多帮手,尚且惧怕来者,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冷山影沉思良久,道:“你不要危言耸听。咱们先派几个人打探消息,果真如你所说,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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