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骄阳裹挟着些许的余温使人感觉到一些燥热,虽并不是极度的热量,可是望着眼前这个跪倒的华服妇人,老兰德尔心里却是掀起了一阵阵的烦躁。
“侯夫人,不知副主管大人身在何处?!”这妇人似乎是“阿莱德商会”候副主管的夫人,也就是所谓的前些日子被刺杀的纨绔公子“侯霆”的母亲。
虽老兰德尔询问的口气还是较为礼貌,可是这老妇人却是一点都不给老兰德尔面子,只是直勾勾地瞅着天空,丝毫不理睬老兰德尔,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时间仿佛凝固了。
“夫人,只要你如实的讲出来,主管大人一定饶得你们一家性命。”一旁的管家见状,连忙添油加醋补充道。
可是似乎这半老妇人就是铁了心,昂着胸,抬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一旁被抓的剩余女眷似乎也是对于候副主管下落这个问题一概不知,都吓得拨浪鼓似的摇头,一眼不敢发。这下可让老兰德尔犯了难。
按理说此次亲自带队的突袭,除了老兰德尔的少数几个亲信之外,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望着前方空空如也的“候府”,老兰德尔的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
见主子一脸烦躁的样子,刘管家觉得自己是时候表现表现自己了。
“你这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边说着,一旁的刘管家扬起手,当即就要就要给“侯夫人”一个重重的耳光。
眼见巴掌就要落下,说时迟,那时快,马背上的老兰德尔眼中精光一现,突兀地抬起手中手弩,瞬间扣动了扳机。
只听“嗖”的一声,一直弩箭被射了出去,然后干干脆脆地钉在了管家扬起的那只手上。
“疼,疼!疼!!!”
伴随着痛苦地哀嚎,管家抱着被射穿的胳膊在地上翻滚着,跟随老兰德尔这么久也算是养尊处优的管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痛苦?!
“快,快来帮帮我!”刘管家不断地求救着,可是四周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敢上前施加援手。
迟迟没有等到落下的巴掌,侯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随即怔怔的望着前方泪涕俱下哀嚎不止的刘管家,侯夫人似乎也是颇为诧异。
“‘侯夫人’,念在我与候副主管旧情的份上,请如实相告!”老兰德尔缓缓走下马背,走到跟前,似乎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呵,旧情?!你说旧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侯夫人再也忍不住,冷笑一声,不管不顾地向着老兰德尔嘲讽起来。
“刺杀我儿的时候怎么没有念及旧情的这个想法?!可怜我儿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现在,现在跟我讲旧情?!妄我家大人............”既然已经开口,侯夫人也就索性不再噤声,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般,极尽嘲讽之能。
其实这次突袭绝对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在昨日,两家还有着正常的往来,可是此刻,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双方要相互对付的状况。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心照不宣吧。
听到铺天盖地的讽刺的话,老兰德尔并没有太过于愤怒,只是,只是静静地听着侯夫人的过激言语,渐渐地,眉头也紧锁了起来。
“‘侯霆’死了?!”老兰德尔随表面没有表现出什么,心中却是一惊。
“刺杀‘侯霆’?!夫人,除了贵府上对我家公子的三番五次的刺杀,我兰德尔府什么时候刺杀过您儿子?!”一旁的同样属于老兰德尔左膀右臂的另一位管家“王全”问道。
“已经撕破脸皮了还有必要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呵,“制式箭失”,你们以为消除了印记,施加了‘隐匿’法术我们就无法分辨?!这偌大的‘边陲城’除了你兰德尔府谁又能拿到‘制式箭失’?!”虽是个妇道人家,可是似乎侯夫人对于自己儿子的死因也是知道的极为详细。
连珠炮似的一连三个问题被径直地抛给了老兰德尔,虽然是询问、质问的口气,但是似乎老兰德尔从中获得了太多太多从未听闻,也骇人听闻的讯息。
“‘制式箭失’??!!!”
“这侯霆也是死于‘制式箭失’的刺杀?!难倒我儿的被刺杀另有隐情?”略微一思忖,细思极恐。
想到这里,原本一脸淡定的老兰德尔也有些慌了神。
“主管大人,这‘制式箭失’的确是只有本家和侯副主管两家可以搞到手,难道,难道是还有旁人能搞到‘制式箭失’来陷害我两家?!”一旁的王管家心思颇为缜密,也是想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唉,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兰德尔欲言又止。
“这‘边陲城’可不仅仅只有我‘阿莱德商会’的存在啊!”老兰德尔仿佛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声音不大,既不像是说给手下听,又不像是说给自己听。
“咱这‘边陲城’又不是什么军事重镇,更不是什么交通要冲,也就是一些不成气候的魔法、佣兵协会罢了,可不就是我‘阿来德商会’一家独大?!”听到这番言语,王管家也是逐条逐理地分析着,可是似乎就是没有摸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就是,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咱们‘阿来德商会’头上造次,再不济,再不济咱们还有‘城防军’帮助嘛不是!”另一个声音参与了进来。
原来是已经包扎好的刘管家。
他不放心王管家得宠,急不可耐地又凑上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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