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看多了也腻歪,我失去了刚踏进沙漠时的兴奋劲,不停地翻过一道道沙丘,前面好像还有无数的沙坑。满眼都是黄橙橙的沙海,偶尔看到仙人掌、梭梭柴、白刺……我激动的想哭,见到点绿色不容易啊。没风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头脑发晕,烤得人口干舌燥。起风的时候更难熬,黄沙扑面,吹得人睁不开眼,呛得人喘不过气。感觉浑身上下钻进去不少沙子,痒痒的很,难受极了。
沙泽走上几里,就拿出罗盘看看,那罗盘盘面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1000多个蝇头小字,盘面周围刻二十四方位,中间是一个指南木龟,用于定位找方向。
三虎一路都在絮絮叨叨:“……那玩意准不准,没迷路吧,怎么还没到……三哥,让你骑骆驼,非得骑马,还得把水省给马喝……再不到就得渴死啦,嘴唇干的都起皮啦……要是不来雪山,早就到下个绿洲……火烧硬的都嚼不动了,累得牙疼……真是受罪啊,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们来了,这得死在路上呀……”
二虎磕头打盹的,没理三虎,多说无益,还不如保存体力。
我是干渴的不愿说话,路途远了点,水带少了。把穷家富路这茬给忘了,真后悔没听奶奶的话。
……
晓行夜宿,这天黎明时分,终于远远地看见了雪山。
“都打起精神,马上就到了。”沙泽催促道。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见到希望了。”我说
“唉唉唉,快看,前面好像有个人……”三虎眼尖,发现前面不远坐着一个头带着斗笠的人。
“好像拿着个木棍,这是在干什么?”二虎问道。
我赶到近前一看,这人似乎是在钓鱼。我下马,作揖,好奇地问道:“敢问这位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依旧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只是闷声闷气地说:“没看见我在钓鱼吗?”
“开什么玩笑,这沙漠里也有鱼?”三虎说。
“沙漠里有沙鱼。”那人说。
“鲨鱼?海里的鲨鱼?绝对不可能。”我说。
那人猛地一拉鱼竿,真从沙子里钓上来一条食指粗细的小鱼,伸手拽下来塞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吃了。
三虎咽了口吐沫,也不知道他是吃惊啊,还是馋的。
我目不转睛地仔细瞧了瞧,那人面前只有沙子,说:“不会是拍电影吧,这么夸张。”
“你来至未来吧。”那人把鱼竿甩了出去,低着头继续钓鱼。
我听了很吃惊,问:“什么意思?”
“你周围的人见过海吗?更不会见过鲨鱼。还有,他们看过电影吗?连电影这个词他们也没听说过吧。”
“你这么知道我来至未来?不过,我有时也很迷茫,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未来的事情,但我又能接受当下的身份。”
“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糊涂了,不过电影我到是听三弟说过。”二虎插话道。
“你想知道怎么回事吗?过来,坐下,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且慢。”沙泽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这人身上杀气很浓。”
“杀气?怎么个情况?”我问。
“开杀戒之前,人的血液开始沸腾,肌肤会散发出的一种特别的气味。”沙泽深吸了一口气,“这人浑身充满了杀气。”
“是荷尔蒙的味道!”那人高声说着,一跃而起,升到了半空中,从背后抽出一把苗刀,直劈向我。
“杀手!”二虎大叫了一声。
沙泽猛地把我推了个跟头,我一腚坐在了地上。那人一刀劈空,接着刀一横朝我脖子削来。二虎挺身而出,抽腰刀挡了一下。那人刀法极快,苗刀刀刃摩擦着腰刀刀刃,向腰刀的刀柄划去。二虎立马撒手,如果慢点的话手指就被割掉了。腰刀脱手的瞬间,那人一抬腿把二虎绊倒了,接着紧走两步,飞身跃起,双手紧握苗刀照着我的肩膀砍了下来。
三虎吓懵了,沙泽离我远点,后来才知道,他压根就不会武功。我坐在地上无处躲藏,情急之下拔出了腰间的天丛云剑挡了一下,苗刀登时断成了两截。那人可能没料到刀会断,惊了一下,加之力道过猛,有些失稳,身体向我压了下来。我一横剑,那人想双手抓住我的宝剑,可宝剑太锋利,随着手指骨被割断的清脆声,剑刃从那人前胸刺入,后胸穿出。
那人的脸与我的脸只有一拳之隔,那人有一张像被火烧焦过又长好的脸皮,五官扭曲变形,鼻子里喷出死亡的气息,嘴里不停地吐着血沫,用只有半个手掌的胳膊扒拉着,想要抱住我。
“啊——”我大叫一声,一脚把他蹬开了,摆动这双手喊道,“不是我想杀你,是你自己撞到剑上来的。”
“历史……不能……改变……”那人说完这句话圆睁着眼死了。
“喂,是谁派你来的?快说!”二虎跑过去,使劲地晃动着尸体,“你不能死!快说,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叔叔……”
“别费劲了,他已经死了。”沙泽走过来说,“看看这家伙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物件。”
“他……死啦?”三虎回过神来了,“武功……不咋地啊。”
“至少比你强,比你有出息。”我扭着脸不敢看死人,盯着三虎说,“你一干仗就趴窝,一边凉快去。”
“杀人什么感觉?”三虎问。
“没啥感觉。幸亏在古代,不然被抓住是要枪毙的。”我吐了口气说,“估计我晚上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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