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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仪淮,口中咳出血,却未拿出手机擦拭。他死死盯着端妃,面色发青发紫,全身挣扎几次后。死在白绫上。
她的眼睛也死死盯着高仪淮,像是盯着他嘴角边上的血迹。
“母妃,她临死前说了些什么?”高仪殊开口问道。他抬头看着现在的皇帝,高仪淮。眼中晦暗不明。
被高仪殊的话,拉回了记忆。高仪淮好似寻常的说道:“她说,我和我母妃一同,死在于鸠鹤。”
高仪殊的手有些微颤,他只知道母妃一直派人监视哥哥,给他下毒。却不知道母妃曾害死了哥哥的生身母亲。
他抬眼看了看被鸠鹤折磨得愈发消瘦的哥哥,立马低下头,“不烦皇兄批阅折子,臣弟先行告退。”说完就要敲敲扶手,唤旁人来推滚椅。
“等等!”高仪淮喊住了他。“我时日无多,不求你能完全放下芥蒂。只求我走之后,你能助后来的皇帝,安稳江山。”高仪淮没说朕,就像他们都还是皇子一般说话样。
高仪殊,点点头。敲响了扶手旁空心的木头,唤来了人推他出去。
不过刚刚出了御书房。高仪殊眼泪夺眶而出,只在战场上为雪刃之死留下过泪的少年。此刻,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眼泪流入他的锦袍内。不见踪影,就像是一滴水流入汪洋大海,悄无声息。
只剩四个月了。
纪如寻待在一个光秃秃的树下已经半个时辰了。她全身有些发冷。
“寻儿。”男子清越的声音传来。
纪如寻回头一看,赶忙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高仪淮皱眉过去将纪如寻拉起,他是一人来的,身边也无宫人。
“地上这么凉,下跪做甚?”
高仪淮,一身金黄龙袍。身长玉林,他蹲下身为纪如寻拍去她膝上的雪,“下次见只我一人,就莫要行礼。”
纪如寻忙拉住他的手臂,自己啪啪两下掸干净了雪。小声应了“是”。高仪淮如今是皇帝了,她还有些不习惯。
高仪淮站起身,他感受到纪如寻似是全身寒凉,忙拉着她往书房里走。书房里一直都生着炭火,很是暖和。
他领着她进了书房。一旁的宫人陈无溪见了,忙留了个眼神。新皇身边一个女子也没,那个陆非镜的宫女如今也只是个宫女。难不成皇上是看中了卫国公的小女儿?
书房里,炭火生得很旺。纪如寻通身都暖和起来,她据着礼节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高仪淮有些皱眉,他看着纪如寻,还是有些白得过分的小脸,一双大大的杏眼像是被雪洗得很干净。
一身青色的披风,头上的饰品也少。
“寻儿,听卫国公说你已与李歌定亲。”卫国公青城战场上也受了伤,他去探望时只听卫国公提了这么一句。
近来刚才平乱,国事繁重。李家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李家就要借兵,扶孟珏做大夏天子。这三月里,他必须处理好全部事宜。
纪如寻听到了李歌名字,像是有些高兴。脸上多了几分小女儿的神态,“嗯,再过一月便要成亲。”
高仪淮也跟着笑起来,李歌这厮运气好。若是纪老爷子想要将寻儿多留些日子。
李歌怕是又要赶上国丧,不能娶妻了。
他一直偷偷瞄着纪如寻,纪如寻脸上的神态他也曾见过。
是对着他,那已是很早前的事了。
纪如寻只感觉今日高仪淮有些怪异。有几分伤感,又有几分高兴,相互交织。她大着胆子,“皇上,现在魔教已亡,小镜子一人在宫中孤苦伶仃。”
“你一定要多多照拂。”纪如寻说完看了高仪淮一眼。他正皱着眉。
“如今国事繁重,我无暇顾及其他。”高仪淮的目光有些深远,“有些事,等到四个月后,一切都安定了些再说。”
纪如寻明白高仪淮是应承了,脸上有些喜意地点点头。
纪如寻走出宫门不久,高仪淮就跑上了摘星楼,这是两百年前的一位皇帝给他当时的宠妃建造的。
大雪纷扬中,他只能看见一个小青点,慢慢走远。
几月前,她得知真相,离开了他。如今,是他要完完全全地退出纪如寻的世界。
纪如寻随着纪如玥乘上了回府的马车。
魏阶悄悄地回了大夏,去了温城。纪如寻快要成亲,玉无伤随她回了京都。叶岚沁被李歌接走,不留给他见纪如寻的机会。
一切都慢慢回归平静。
大雪初停。
天高日暖。
纪如寻拿出了抽屉里的药,独自出了府去往晋王府。
晋王府在京都最繁盛的权贵中心地。纪如寻赶往晋王府时,路过了曾经的周府和宋府。
如今都换了牌匾,不知道又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宅院。
听说,周嫣儿被羽林卫抓住。当时隆冬大雪,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衣,面容极脏。新帝心善,罚她流放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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