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踏出房门的云雷,望着房檐下的浅浅脚印,不觉轻叹了口气,然后快步走开。
从江贺口中得到的消息,不只是沈牧,他同样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理解,毕竟在此之前,云雷也没有想过这一次的行程,竟会有这么惊喜的收获。
回到房间后,云雷不自觉地又摸出了冰敕令,放在眼前仔细地打量着。对于冰敕令上的每一道纹络,他都烂熟于心,甚至都可以闭着眼睛将它们摹画出来,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冷言他们只看了一眼,就可以轻易地叫出敕令的名字呢?
果然奥妙还是藏在了这些奇异纹络中。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出什么特别之处,云雷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敕令表面的纹络上,剑眉悄然蹙起。
夕照如烟,染红了整片天空,明艳似火烧。在岭南地区,日出以及夕阳是极为奢侈的景象,这里的大片地区常年累月地都被云般的雾气笼罩着,即使是太阳移动到了他们的头顶上时,也只不过是使得周围的雾气变得更明亮了些,可视度变得远了些而已。特别是在这种茫茫的林海当中,这里的雾气比之山坳还要厚重许多,似乎这里生长出来的树木,也在悄悄地吞吐着雾气。
江贺很准时,在傍晚时分时派人过来,寒暄了几句后一同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这片所谓的第三护卫组的基地远比云雷想象的大,只是几个兜转,沈牧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深吸了一口似乎能握出水来的空气,云雷的目光立刻多出了几分的冷冽,接下来就该是他的工作了。
沈牧在几位士兵的陪同下,来到了一所密封式的房间内,然后其中的一名士兵在墙壁上胡乱地拍击了数下,平整的石板地面就突然裂出了一道阶梯,明亮的灯光从阶梯的后方传了过来。
脑海里依旧在思索着云雷带来的震撼,沈牧甚至都没有发现陪同而来的士兵,竟然对他表现的十分尊重。只可惜全神贯注地思考着问题的沈牧,直到走到了阶梯后面的地下室后,也没有发现刚才的那一幕。而且在阶梯后面的地下室中,江贺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走到地下室门前的沈牧浑身一颤,立刻从思索中醒来,好奇地看着门口的景象。这是一个建在地下的实验室,里面已经有十多位实验员在忙碌着,看着他们,沈牧恍惚中有种回到了大学的感觉,那时的他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课程,也是在这样一所全白的实验室中。
“沈牧博士,听说你在生物基因方面颇有建树,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们看看这个东西。”江贺笑着在前面引路,将沈牧带到了一间独立的实验室中,而后对着实验台前的实验员说了几句,后者点着头从一旁的冷冻仓中取出了一支标本卡,上面印着一连串代号编码。
看不清面容的实验员手脚麻利地将标本卡安置在电子显微镜上,然后又从某个角落中扯出了一大把红红绿绿的导线,接在了电流分压控制器上,忙活了小半天的功夫后,这才伸手示意沈牧上前观看。
沈牧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站到了对方指定的地方,他这里刚刚站住,就听到耳边响起了电流分压控制器内部的轰响后,随即他就看到一束近乎实质化的电流,从特制的绝缘材质的喷头中飞出,冲撞在了电子显微镜台上的标本卡。
那是一片某种兽类的皮腺组织,在实验室中晃悠了几年的时间,沈牧自诩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当电流束pēn_shè到标本卡上时,这片不知名兽类的皮腺组织竟然将电流尽数吸收了,而且被冰冻住的细胞立刻变成了活化状态,急速地分裂着,只是一眨眼,食指长的标本卡就被增生出来的细胞组织给完全淹没了。
操控着机器的实验员适时地中断了电流的pēn_shè,而后在操控台上点按了几个按钮,一只亮银色的细长喷头移动到细胞组织的上空,费力地挤出了一滴黑色的腥涩液体。
是活化催生抑制剂,只是轻嗅了两下,沈牧就确定了黑色腥涩液体的组成。这是一种用于带有微弱毒性的抑制剂,通常用于控制淋巴细胞产生淋巴因子的速度,是一种较为便宜的抑制剂,沈牧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只是听说过它的名字,并没使用过。因为国外的研究室中用的抑制剂都是相当昂贵的,而且没有任何的毒素等副作用。
抑制剂落下,增生的细胞组织像是被硫酸滴到了似的,透着粉嫩色泽的组织瞬间变成了枯黄一片,短短数秒内,整片标本卡上的细胞组织全部都变成了枯黄的状态,换而言之就是全部都死了。
“这是什么动物的组织切片?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增生方式?还有多余的切片标本吗?”最后这一句却是对那个实验员说的,在实验员转身去取切片标本的时候,沈牧从试验台上取来了一双消毒手套,立刻投身到了对切片组织的解剖分析中去了。
全身心地投入到实验中的沈牧,脑海中升起的杂念迅速被清空,单手握着一柄怪异的分解刀,从切片标本上切下一小段放到了显微镜上,目不转睛地观察起来。这一刻什么异能组,什么第三护卫组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江贺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能将准备好的说辞讲出来,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沈牧的半个侧脸,那专注到一丝不苟的表情,让他立刻想起了沈滕部长,想当年他也是如此,只要站在了试验台前,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了他手中的工作。
悄悄离开了沈牧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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