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远如今这身板,也只能和老年人斗斗嘴了。戏弄过沈清明,如今又想气气这个老赖皮。对于这样的熊孩子,僧袍老者也没辙,总不能真的动手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也得看他老子的面。
“你说说,这碎经你拿来到底有何用?若是真拿去垫脚,我这里有几张草纸,你凑活着拿去垫得了。”
马修远嘻嘻一笑,“想得倒是美。那你这手里的手珠跟我换,都不换!”
“你这小子,果然惦记我这宝贝。”僧袍老者将那露出一点的黑耀手珠藏严实了,“要拿回碎经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又有条件?老赖皮,你这就有点过分了!”马修远看老头这模样,八成是不想给的意思。
僧袍老者起身,佛力一闪。书楼之上的一只木匣缓缓落下,恰好落在他那枯手之上,“过分?我若是不想还,想必王爷也不会和老朽撕破脸,你奈我何?”
“你!”马修远一屁股想要坐下来,刚想说要是不给,他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却被僧袍老者提溜了起来。
“呵,僧衣倒是件不错的面料,看来王府对小世子修佛很是上心呐。你也不必在老朽这里撒泼打诨。老朽不吃你这套,既然你满足了先天佛心,便是有资格阅此碎经,若是能有所获,老朽还你又何妨?”说罢,便枯手一横,将木盒送到马修远身前。
马修远心知肚明,笑道:“四年都没参悟出一根毛,只能说是大相国寺与此经书无缘。还与小僧,此乃因果循环。”
“呵,也许吧。”
马修远对于这卷碎经早就觊觎已久,若不是打娘胎出来,开口说话太过惊人,他早就将那碎经据为己有了,也就没有后边这么多事儿了。
他接过木盒,上边的铜扣一翻,木盒被他缓缓掀开。经卷并没有多少重量,相反,当他将那些碎成片状的帛书抓起来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到这帛书的分量。
僧袍老者瞥了眼马修远,看到那双大眼睛之中流露出的光泽,缓缓道:“四年间,老朽翻阅了藏经阁所有的古籍,也找不到与之相符的文字,更加无从下手,也无法修复这碎经,所以与其说是被老朽占为已有,不如说老朽替你保管了四年。”
“嘁,说得好听。要是发现了什么,保准没我份了不是?”马修远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些碎片帛书之上。
以他百世的阅历,加之诸佛前聆听佛礼几世,可以说世间佛藏三千,皆了然于胸,然而还是没有看出这些帛书到底出自何处。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
马修远摇摇头,道:“这文字有些古怪,但是可以断定,不是四洲文字。”
“呵。东胜神洲,南瞻部洲,北俱芦洲,西牛贺洲。四洲三千大世界,徽域不过一小世界,至于广陵,那更加是连棋盘中的一颗棋子都算不上,你就敢言之凿凿地说此碎经不是出自三千大世界?”
马修远不和僧袍老者废话,他说了不是,那就是不是,并不需要有多少人信他。他的小手不断翻阅着帛书上的字符。
忽然,他的手停住了。视线定格在了木匣内的一块不起眼的帛书上,似乎陷入了沉思。马修远瞳孔一缩,惊呼道:“怎么可能!”
木匣落地,马修远脑海之中划过一抹骇人的场景。
花落了。
佛死了。
胜利者披上了袈裟,
镀上了金身,重归祥和。
这是他历劫百世,见到最不能忘怀的场景。虽然在那禅音壁前,画面仅仅出现了一息,但是如同刻在了他的脑海一般。佛陀盍然而逝,胜利者狰狞地将一切掠夺,焚烧,创造着属于自己的信仰。
最后归结成一个字符,便是马修远刚刚从碎经之中发现的那个字符。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个字代表了什么意义。
见到马修远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木匣落在地上,一边的僧袍老者眉头紧皱,他并不知道一个四岁的小沙弥能经历何等事情,但是某些先天佛心之人,往往能够沟通往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这样的灵童,往往前世便是佛门大能,所以僧袍老者才会同意马修远翻看碎经。
“知道什么就说,不要装神弄鬼!”
马修远呆呆地看了眼僧袍老者,道:“我不要了。”说罢,眼神中震惊不减地往藏经阁外走去。
僧袍老者看到马修远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更加好奇这帛书之中究竟掩藏了什么惊天秘密了。明明前一刻还追着讨要,现在立马就弃之如敝履,这样颠覆性的差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马修远走出藏经阁时,小脸变得苍白,他看向前殿上空的太阳,眨了眨眼睛,喃喃道:“管不了这么多了。”
当马修远心事重重地走到传经会的道场上时,场面上的画风忽然变了。这个道场之上,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香客信徒都跑个精光,就剩下一干僧众在原地呈懵逼状态。一场浩大的传经会,这也没到日暮时分,怎么就跑得人影都不剩了?
马修远匆匆跑过去,见到瘌头和尚和自己两位师兄已经在收拾行囊,准备入住大相国寺的禅房,打算明日在传经了,便问道:“师父,师兄呀,怎么还没结束,都跑得没人影了?”
对于定禅寺来说,今日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三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修远啊,你跑哪里去了?要是再不来,师兄又得找你去了。”
“师兄呀,人呢?”
“别提了。本来传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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