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第三天上午,支队领导集体来新训大队进行了开训动员。宽大无梁的礼堂里,小马扎上黑压压地坐着三百多个新兵。矮矮胖胖的王政委坐在主席台中央,他面带微笑的眯着眼睛认真地扫视了全场一眼,开始做重要指示。
李忆之心不在焉,只听到了一句要成为优秀的武警战士,接着跟着众人鼓掌,其他的指示便都忘记。不过,随后的三个月对李忆之来说也是一段有趣的日子,三个月虽然不能把一个农村少年彻底改变,但也初步有了军人的模样。
新兵连纪律非常严格的,早上6点半起床出操,除了白天的训练和政治学习外,每天晚饭后还要开班会,晚上9点半熄灯睡觉。每顿饭前都要列队喊歌,喊得不响亮休想进食堂。星期天休息,每个班只能有两人请假可以外出两小时,回来必须销假,每周轮换。其他时间不能迈出营房半步。其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休息时看看书,打打扑克,下下军棋、吹吹口琴什么的,最好的就是团电影队来放映一场老掉牙的露天电影。
李忆之对这种生活没有任何不适,不过他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师父让他入伍。虽然师父没有明说,但他也知道师父以前是国民党军队的高级军官,要他加入军队是因为师父对军营生活向往?在李忆之看来,好像也不完全如此。他只好把这些困惑藏在心头,希望某一天可以解开。
部队训练的艰苦,可能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得从迷迷糊糊中爬起来,开始枯燥乏味的队列训练。军姿定型要2个小时,走路要两人成行、三人成列。经常见到的同手同脚现象也出现了,刘班长一声令下,众人开始行进。他们班里很巧,有两个赵建军,一个身材魁梧被称为大赵,而那个身材瘦小的被称为小赵。若按身体素质,看起来大赵显然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但他的同手同脚毛病却也是独一份。
刘班长要他单独出列,独自训练,两次纠正仍难以改变大赵的毛病。这时刘班长解下皮带,喊了声一二一,大赵按着节奏依然如故。不过刘班长的皮带准确无误的抽了过来,脚错了打脚,手错了打手。行进中的众人听着啪啪的皮带声,身体一紧颇有些感同身受,心里暗暗想到还真打!
大赵当众被打,有些羞恼,满脸涨的通红。他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个能吃亏的主,眼见要是班长再打很有可能当众起了冲突。刘班长根本没有理会大赵的种种表情,一脸冷漠喊着口号,仍然不停抽打。大赵火气一下窜了上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显然不想当兵了。
刘班长见大赵转身就走,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由着他走,班中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有人正要劝解,只听刘班长喊道:“一二一二,继续走不要乱不要停!”众人只好按照他的口令继续行进,无法顾及大赵。
从训练场到宿舍大约有十分钟的距离,大赵走了一会,觉得应该有人来劝他回去,结果没有人过来,好像有些落寞,脚步放缓,有些磨磨蹭蹭的想回来。刘班长根本看都不看,接着让众人立正后站军姿。如果哪位战士腿抬得部位不合理,刘班长直接用皮带抽,抬得高的抽下来,抬得低的抽上去。班里没有一个人敢有意见,如此操练片刻,刘班长觉得满意了,便要众人放松继续行进。
这时大赵已经停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无论去留好像无人关心。心情失落之下,便站在远处向这边瞧过来。看着众人围成一圈休息,有说有笑,大赵磨磨叽叽的又站了回来。
刘班长瞧了他一眼,说了句:“滚!”
大赵血气上涌,一拳打了过来。众人惊呆了,这军营中最讲尊卑秩序,像他这般无疑是乱了方寸。见大赵一拳打过来,刘班长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拳头往怀里一带,大赵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刘班长一脚踢在支撑腿上,顿时摔了狗吃屎。大赵迅速爬了起来,满脸不服,轮着拳头又打了过来,这次更为干脆,刘班长又是一把抓住,手上用力,将大赵的手弯了起来。大赵惨叫一声,腰弯了下去,身体翻转过来。刘班长松开手,一脚蹬在大赵屁股上,又是一个狗吃屎。
接连两次大赵锐气顿消,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动都不敢动。李忆之瞧见刘班长身手,觉得也不稀奇,就是一个眼明手快而已。如果经常打斗多半都能答到这个效果,如果有了些根基,那进步的更快。显然,大赵只是人比较凶狠,但打斗经验比起刘班长差得远了。
刘班长见众人肃然,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怕,以后会习惯的,打来打去的,学着学着就会了。”接着脸上一冷,对着大赵呵斥道:“你家里把你送到部队,部队便有义务教你怎样成为一个战士。战士第一条,就是你要服从,绝对服从,听到没有?”
大赵嗫嚅半天,低声说道:“听见了。”
刘班长也不说话,盯着大赵看,大赵脸色渐红,挺起胸膛,略带愤懑喊道:“班长,听到了!”
刘班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要他入列。众人站成一排,刘班长瞧了瞧众人,说道:“大家要明白,如果上了战场,我要你往东,你偏偏往西,那就是不信我。你要是不信我,我就没法子领导你们这几个,仗也不用打了,咱们乖乖的回来睡觉,那有多省心?何必要当什么兵呢?沈鹏你说是不是?”
沈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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