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ldur又一次起身,还是那个台阶。做着重复过无数遍的动作,缓步向前,步伐坚定,落地有声。
雨后的世界一如既往的平静,街道空无一人,他转身看着那咫尺的石阶,又大步向前。
天色渐晚,天空黑得妖冶有浑浊。“明天……还能看到太阳……吧?”baldur呼了呼气,一切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但那个在这里徘徊的老孩子,不会再来了。
“哥!我回来了!”回家后一脸兴奋的潇婧衣轻轻推开潇挽歌的房门,看着自家哥哥的背影满是笑意。
“回来啦。”潇挽歌回头冲她也是一笑,便再次看着自己的手腕一阵念叨。
“哥,你干什么啊?”潇婧衣小跑向前,却着实吧潇挽歌下了一跳。刚刚出于习惯应了一声的某人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物件。他做贼似的用被子一盖,然后满脸猥琐的表情,道:“婧衣小宝贝,让哥哥抱抱……”然后还嚣张地张开了双臂。潇婧衣清丽无双的俏脸一红,连忙逃走,但关门前却还不忘扮了个鬼脸。
“呼……”潇挽歌长舒一口气,摸了一把冷汗。
随着把那了不得的东西搬了出来。
是昆古尼尔。
没错,当南宫一梦走后,他突然发现那把因为极度恐慌而不知扔到哪里去的大神器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一脸懵逼,手足无措。
我擦勒还闪着光,我去原来那魔鬼回去时脸上露出的绅士的笑容就是因为这个啊。我嘲讽你一脸啊,这一闪一闪的东西是玩具吗?还是你以为这还能充电然后一按按钮还会发出那种哔嘟哔嘟biubiubiu的声音?
不过他又悲催的发现,这东西竟然召不回去了,擦——那么大一坨放家里当摆设吗?有卵用啊?哦不,还能照明。
于是——
“回去吧!昆古尼尔!”
“快回去吧!”
……
……
“你妈找你回家吃饭啦!”
突然枪身光芒大震,以如水般一闪而逝,逐渐消失,潇挽歌手上那奇异图案越发清晰。潇挽歌把袖子往下拉了拉,脸上苦涩。
他突然想到一个画面。
战场上黄沙漫天,英俊少年骑一雪白战马骤至。清澈的瞳孔间燃着熊熊火焰。他缓缓伸出右臂,对着千军万马,手腕上光芒迸射,气势如虹。
他低声喃喃:”召唤昆古尼尔!“一把绚丽长枪凭空浮现,少年紧握枪柄,枪尖冷光大作,一挥一刺,人马一同侧翻,然后死亡。
少年轻轻一点马背,连同长枪竟飞出千丈,无边的光芒从天而降,把地面侵蚀,把人马吞噬。
战场上霎时一片寂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也没有人在这里厮杀。只有染血的少年猛地摇晃着手中的绝世神兵。
一下、两下。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嘴角痛苦地牵动着,微微蹦出几个字眼来。
你、妈、找、你、回、家、吃、饭、了。
“这是要闹那样啊?”潇挽歌用枕头捂住头,昏昏沉沉地睡去。
y·a·o总部。校长室。
“砰砰!”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木椅上仿佛沉睡的孩子睁开了双眼,缓缓道。
声音低沉,像是经过千年的沉淀。
进来的是一个绝美女子。
血翎眸。
“翎眸,坐。”孩子说道。
一个仿佛九岁的孩子对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子说道。
却没有丝毫违和。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只有淡淡的茶香。孩子不说话,血翎眸也不说话。
空气却带着一丝如亲情般醇厚的温情,就像长辈对晚辈的那种。
“一晃那么多年了啊。”孩子突然感慨。
“是啊,校长。”血翎眸也说着,突然回想起十六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血翎眸六岁,血翎歌八岁,孩子……依旧还是孩子,仿佛永远都不会衰老。
或者说——他已经老到了极致。老到他记不清自己已经活了多少年,又或者在这世间停留了多少年,在那世间停留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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