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并不轻,就算是在一旁的阿扬也清楚地听到了电话的内容。阿扬看着默然不语的黎烬,问道:“黎生?”
阿扬没有再多说一句,他等着黎烬的决定。
万般复杂的情绪在黎烬心头交织。过了几秒,他才抬头看着阿扬。
在黎烬的眼神里,阿扬看到的不是信义社的大佬,不是只手遮天的黎生。
他只是一个兄长,一个痛心疾首的,护犊的兄长。
“我不可以望着他死......”
黎烬的答案,在阿扬的意料之中。
阿扬太了解黎烬,知他在生死关头绝对放不低叶瑞忻。于情于理,黎烬都不应该再插手,但如果他薄情寡义,就不是今日的他。
“我即刻派面生的人暗中保护叶公子。”阿扬说道。
黎烬点了点头,阿扬便出去做事。
黎烬看着桌面上,水鬼结婚当日四个人的合照。
这张照片,是四个人头一次也都是最后一次合影。细个时候古古惑惑,谁钟意影相。现在回头望去,黎烬突然发现都没有什么可以珍藏回忆的相片。
唯一有的,就是这张相。
黎烬拿起电话拨通了乔江的号码。
“烬哥。”
电话另一边,呢句称呼就好似从来未变过。
“我在拳馆等你,你一个人来。”
乔江没多问一句,只得一个字:“好。”
乔江来到拳馆的时候,门口已经因为市政重建被封,进不去。黎烬冇讲换地址,就一定在拳馆里边。
走向一边,果然望见偏门的锁被人撬开。推门走进拳馆,乔江就望见黎烬坐在擂台边,一个人食烟。
“坐。”
黎烬望了眼身边的位,讲道。
乔江在已经积灰的面台上直接坐下,等黎烬开口。
等待是乔江做得最多的事,他的耐性是用命磨出来的。
以前等机会杀人,后来等一个人。
“那件事,你替他做的?”
乔江没有答话。
“李翔升要他的命你知唔知?”
黎烬的语气极其平静,一点怒气都没有。但在这波澜不惊的语气下,是强按着的暗涌。
昨日那件事,李翔升既然知道了真相,他倾家荡产都会报复。好多时候,其实要一个人的命才是最简单的。
乔江愣住,他望着黎烬。
黎烬依旧食着烟,火光在他指尖闪烁,就快烧到尾。
“我会谂(想)办法迫他走,你唔要给他知我的用意。他憎我都好,我要他死心。”
黎烬转头望着乔江讲道:“阿乔,到时你带着他有几远行几远。一世都唔好再返来。”
讲完,黎烬掐灭了烟头。
“烬哥......”
这一声,让黎烬的心窝一暖。他拍了拍乔江的肩膀,说道:“行啦(走啦)!”
乔江不再多讲,起身离开拳馆。
另一边,郁飞根据白永杰讲的线索继续查。由於牵扯大陆海关及腾龙帮,整件事并没有在港城行事方便。
可以确定的是,叶瑞忻确实出掉了一大批货。至少不似前阵咁捉襟见肘。
但有一个地方郁飞觉得几多有怪。
李翔升唔知自己被人骗?
就算他的人全部死光,但是只要可以疏通到海关的人,查到是不是海关行动,都可以知道真相,这个对李翔升来讲应该唔难。
他是真的冇怀疑过叶瑞忻,还是另有隐情?
至于叶瑞忻,下个月就会选话事人。做足这笔生意,他多了几多资本去同黎烬争坐馆。成日在道上疏通,饭局不断。
倒是黎烬,除了坐稳自己的生意之外按兵不动。但在月末的时候,黎烬作东包下一栋酒楼,宴请信义社所有叔伯,坐馆。
当然,不包括叶瑞忻。
整栋酒楼,不止大门口同包厢,就连外边的大堂同走廊,里里外外全是黎烬的亲信。
坐山观虎斗,叶瑞忻的利诱让各个坐馆坐着赚钱。
今日黎烬终于出手,他们面上虽然不讲,但都等着见黎烬怎样同叶瑞忻争选票,自己怎样可以多收点渔翁之利。
做东的人当然最早到,黎烬今日没穿西装。改穿一身改良的中式唐装,坐在红木太师椅的主位,等八方来客。
等人悉数到齐,黎烬收起先前寒暄的笑面,望着诸位,讲道:“今日请各位,是我有一件事要知会大家一声。”
黎烬这句话一出,场面的气氛瞬时凝重起来。谁都看得出他要讲的,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还有,他讲的是“知会”,不是“商量”。
“下个月就要选话事人,但我黎烬保证没人同我争,因为叶瑞忻唔会有机会出现。”
这一句话,如同深水炸弹,令全场哗然。
每个人都在揣测黎烬呢句话的意思。他讲叶瑞忻不会出现?
“他始终是龙溪湾的坐馆,是社团的人。我知大家拜一个关二哥不应该窝里斗,但这是我同他的私人恩怨,我希望大家唔要插手!”
黎烬这句话,让几多人瞪大眼,面面相窥。
他要动手做掉叶瑞忻?那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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