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讲,拿出了身上的手枪然后闭上眼睛。
湿热的天气,唔够冻的冷气,双眼被蒙住的不安,所有的不适加剧着一路颠簸的煎熬。唔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下。
车门被打开,叶瑞忻刚落车就听到了大象的叫声。
踏上这片土地,脚下的温度隐隐传来。在太阳的炙热下,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宣誓着这片土地的危险与诱惑。
遮眼的黑布被揭开,叶瑞忻眯着眼适应此刻刺目的烈日。
此时周围的状况与之前已经大相径庭。周围全都是穿着迷彩服,手持步枪的武装士兵。
叶瑞忻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简陋的,可以勉强称作码头的地方。
方才的叫声原来是这里来来往往渡人过河的大象所发出的。这一条唔算宽的河里潺潺流动着黄色的泥水,而大象就是整条河的运载工具。
看来,这里离开锡泰的驻地不远了。
“叶公子,请。”
乔江看着叶瑞忻。
烈日下,他白色的棉麻衬衫反射着日光,看起来干净得同一个学生仔一样。站在穿着花衬衫,黑皮肤的当地人中间,显得有些格外耀眼。
叶瑞忻微微皱着眉头,运河里一头头并唔算干净的大象在泥水里摇摇摆摆,卷着鼻,偶尔发出一声声叫声。
乔江知,他是真的唔钟意。
“唔使惊(不用怕),我以前跑路在泰国住过一阵。大象好温顺的,来,我扶你上去。”
说着,乔江伸出手。叶瑞忻迟疑了一下之后将手放入他的手中。乔江握住叶瑞忻的手,扶着他坐上了大象背上的竹椅。
感觉到有人坐到了背上,大象慢步摇晃起来。叶瑞忻下意识地握紧了乔江的手,看着他偶尔流露的紧张,乔江心头一软。
直到习惯了这种摇晃叶瑞忻才松开手,乔江随后提着手提箱走到后面,坐上第二头大象。
见两个人都坐稳了,翻译用泰语说声:“出发。”
大象挪动着略显笨重的身形摇晃着。慢步走向小河,前往锡泰的大本营。
走过近一个钟的水路之后,终于上岸。出现在叶瑞忻眼前的,是一大片种植地。
烈日下的植物生机勃勃,长得近乎大象一半的身高,一望无际。这一亩一亩茎株婷立,蒴果高挂的,就是罂粟。
大象一路以来的摇摇摆摆,让叶瑞忻逐渐适应了这样的颠簸。却还是不比到达陆地之后的安全感。
叶瑞忻开始欣赏着这片他从未看到过的土地。
这些一红一白的花朵,头先并唔多觉惊艳。罂粟是靓的,却远不及文献里讲得那么惊心动魄,更多鬼魅神秘的描绘只是因为人的利欲熏心。
叶瑞忻对罂粟最深刻的印象是在大学里看的一本书,里面提到古希腊神话中有关罂粟的故事。话有一个统管死亡的魔鬼之神叫做许普诺斯,他的儿子玛非斯手里拿着罂粟果,守护着酣睡的父亲,以免他被惊醒。
这个故事和所有的神话故事一样,用着东方人无法感同身受的语言描述着诸神的琐事。
或许对于这些在罂粟地里忙碌着的人们一样,对他们来说,罂粟同玉米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一样都是为了生存而已。
望见几个细路仔(小孩)在空地里嬉戏,叶瑞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糖果撒了下去。只不过几颗糖,那班细路仔就发癫似地趴在地上捡,似乎还在用泰语呼叫其他人一同过来。
叶瑞忻在读书的时候同梁霄去过东南亚的一些国家旅行,梁霄特地在背包里带了两公斤的糖果。他在吴哥窟将糖分给当地的细路仔,那一张张笑面纯净得令人动容,就如同此刻一样。
那个时候叶瑞忻才知在东南亚的一些地方,细路仔拿到糖果会好高兴。
看着此刻连连对自己双手合十来答谢的细路仔,叶瑞忻也不禁笑了起来,有点后悔没有多带点糖。
有点时候,做一些令人开心的事,真的好似接近幸福更多点。
一旁的驻军越来越多,叶瑞忻知就要到终点站。
走进营寨,有人扶着两人从大象背上落来。被再次搜身之后,这才终于算是近了这里土皇帝锡泰的身。
毕竟是纪天推荐的人,锡泰非常给面的亲自上前迎接。
锡泰大约五十左右的年纪,穿着卡其色的衬衫。和这里的人一样,黝黑的皮肤,略有些花白的头发。
比起毒贩,眼前的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军人。他笔挺的身姿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也是,他本来就是一个控制着武装部队的将军。
这里的庄家,没有一两支私有部队,根本唔可能在这片土地扎根。
叶瑞忻双手合十,用泰语说了一句:“你好。”
锡泰回了礼,然后将二人引进了一旁的屋子。更确切地讲,是一个类似于凉亭的地方。
坐低之后,锡泰开口讲道:“你们讲广东话都行,我同天哥相识几十年,广东话我识听的。”
一旁的人立刻送上了茶水,锡泰讲了句“饮茶”。然后道:“估唔到天哥最后都会栽在差佬的手入面,真是世事难料。”
饮了口茶后放下茶杯,锡泰望着叶瑞忻讲道:“就好比我都没有估到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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