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明。阿乐在他身上发现了追踪器,交易是否继续?”
“唔可能。”
监听器里停顿了几秒钟之后,纪爷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果警方知今次的交易,这么大的量,阿生一定会通知我。”
“不如同他确定下,或许他不知。”
祥叔这句话后,又是一片静寂。阿扬聚精会神地听着,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些不规律的敲打声。
应该就是摩斯密码!虽然不知密码本,无法得知他们在说什么。但至少,纪爷在同余恒生联络!
余恒生的手机早已同其他警员一样放置在一处,但他手表里的传感器清清楚楚地传来只有他同纪爷知晓的暗号。
‘警方今晚是否有行动?’
在白板上指挥行动的余恒生愣了一秒钟,继续说完这句话之后。在表盘上敲击道:‘是’
伴随着一声撞击声,阿扬听到纪爷骂了句:“冚家铲!(死全家之类意思)”
“天哥,现在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取消交易!”
“取消的话……”祥叔说得很为难,“警方已经知有两亿的货在港城,要再出手都好难。”
“就算难,总好过送上门去坐监!”
纪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已经非常恼怒,没错,祥叔讲的是一句废话。但这句废话的背后,却要引出另一句。
“阿乐个衰仔!现在才发现内鬼!就算将他丢入大海都无鬼用啦!现在警方的视线全都在那边,怎么出货。”
“慢点……”
纪爷说了这句之后,是不长不短的沉默。
“阿乐有冇处理干净?”纪爷追问道。
纪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扬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极浅的微笑。
祥叔是纪爷非常信任的人,他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说话,都在引导着纪爷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最好的计划,是让人假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浑然不知自己早已在他人的计划之中,被一步一步牵引着,走入深渊。
这种感觉,令人感到恐惧。
幡然醒悟之后的后怕,未曾经历过的人无从明了。
黎烬自己就曾被困在一个这样的深渊里。
纪爷,余恒生,叶瑞忻,他们用一件件事环环相扣,最终将他引入当局者迷的境地。让他怀疑郁飞,瓦解彼此的信任,让他做出懊悔终身的事。
而今日,黎烬以牙还牙。
“有,他话全都检查过。现在干干净净。”
监听器里祥叔的话再度响起,阿扬隐约听到了音乐声和司仪的讲话声。看了看时间。九点,开宴了。
今日最热闹,最紧张的时刻终于来到。
新娘的爸爸牵着阿女慢步行入礼堂,阿鬼见嘉琪着婚纱慢步行到自己的面前,都有点眼红红。嘉琪的爸爸把阿女交给阿鬼,紧紧握住两个人的手,讲道:“我个女交给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爸爸讲这句话,眼里面多少有点泪光。阿鬼忙点头,珍重地讲道:“我一定会好好待嘉琪!”
黎烬往身边望了眼,叶瑞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新人行礼。看着台上的阿鬼,他笑得几开心,这样的笑容就好似他细个那阵。
叶瑞忻对阿鬼,是真的有心,就似阿鬼对他那样。
想到这里黎烬心底多少有些慰藉,至少这份情未变。
叶瑞忻做的事,总是好到无法挑剔。就好比这场婚礼,无论灯光还是音乐,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好好。炫目浪漫的灯光配合着管弦乐队现场的演奏,将台上的新人衬托得男才女貌,高雅端庄。真是靓,哪里有古惑仔的样。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舞台的中央,或许除了同桌的人没人留意到纪爷正匆匆离席。当然,其中不包括坐在主桌的黎烬。
几分钟后,黎烬收到阿扬传来的简讯。
‘货一分为二,调虎离山。’
其他人或许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黎烬看得懂。他了解纪爷,阿扬无需解释太多,黎烬就能猜出纪爷要做什么。
黎烬有把握纪爷会走入自己的计划之中,但他没有估到他会亲自出手。
黎烬收到简讯的那一刻,郁飞也监收到了余恒生的另一个暗号。余恒生同纪爷第一次的联络郁飞没有监听到。那个暗号太短,又用的是摩斯密码。但阿扬的讯息提醒了郁飞。自此之后,郁飞将一个监视器的画面放大,不放过余恒生手部的任何一个动作。
这一刻,他清楚地看到余恒生对着手表,有节奏地敲打了几下。
终于找到证据了!只要行动结束后拿到余恒生的手表,里面如果有通讯装置就可以起诉余恒生!
郁飞看着监视器,余恒生强调今次行动的危险性,预备调动更多的警力去做支援。
而此时,郁飞再一次收到了阿扬的电话。
“货会分为两批。新的地址是尼威道北的废弃修车厂,时间不变。还有,纪爷可能会亲自交易。”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郁飞猜到了纪爷的计划。
纪爷真是老谋深算,竟然想要暗度陈仓!
他不只不取消,更要余恒生大张调动大量人力物力。将警方的全部目光集中在原本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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