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龙在纪律堂内地位崇高,更在梁武之上。
被这深深一瞥几名少年皆是打了个颤抖,眼角余光皆是投向一旁的张豹。
“哼,师兄莫要追根揭底,方才我亲耳听闻这黄口小儿说我纪律堂‘无情无义,惩孝罚情’说出此等大逆不道诋毁清誉之语,岂能饶恕!”
梁武依旧怒火不熄,在他看来韩风言语恶毒是大,至于张豹是否假公济私,毫不在乎。
孟云龙深知梁武鲁莽冲动的个性,将其拉倒一边,再次看向抖成筛子的张豹,沉声道:“韩风所言可否属实!”
“弟子不知,三日前松涛无故落下伙计不见踪影,按堂规责令严惩,弟子只是按律执行而已,谁知这韩风跳窜而出,烧我长鞭,更是…更是语言攻讦我纪律堂,还请孟师叔明察秋毫。”
张豹颤抖着身体,说话更是牙齿打颤,小心翼翼的偷看着孟云龙的表情。
孟云龙点点头,转目看向依旧跪倒在地的松涛:“他说的是真的吗!”
“回长老,三日前家父病重,弟子确实在家照看,此事…此事…”松涛说道最后,开始吞吞吐吐,惧怕的看了张豹一眼,之后咬着牙,闭目快语道:“此事我早已跟张头领说过,然而他不予理会硬是拉弟子实施惩处,还望长老做主!”
“你胡说!”
张豹猛地跳出,大声喝骂松涛。然而见孟云龙威严的瞳目后,又紫青着面庞缩了回去。
“是与不是,到孟师叔去我朋友家一看便知!”
阴沉的盯着张豹,韩风缓缓开口道。
孟云龙目色变换,半响后才缓缓道:“那就去看看吧!”
“师叔,这恐怕不妥,松涛之处,乃仆役之所,您去有**份!”
见孟云龙答应韩风的请求,许方立马开口阻拦道。
“莫非仆役不是我碧海宗之人不成!”
韩风冷眼而视,他很痛恨这种阶级分明的欺压,在碧海宗仆役如猪狗。
一旁的松涛也是面色暗含气愤,双眼中闪过不甘之色,双拳隐隐攥紧。
孟云龙皱起眉头,碧海宗内,很少有长老下临仆役之所,若是被人得知,将以此为污点,奚落对方。
“许方,你代我前去查看,务必秉公而行,不可徇私枉纪。张豹,你也去!”
沉吟一番后,孟云龙派遣许方等几名弟子跟随韩风而去,自己拉着梁武,走向了阁楼内。
“韩师弟,请!”
见两位长老离去,许方再次恢复镇定的笑容。
“小松,起来,带我去看看你父亲!”
韩风不予理会,转过身拉起松涛。
……
碧海宗仆役居所,位于炼药峰之下与流云峰接壤之处,那里密林遍布,屋舍低矮,倒像是一座小山村。碧海上千名内门弟子长老一切日常用度皆是由这群人负责。
绕过一处溪流,远远望见两峰接壤之处,破烂的房屋隐约可见,而在房屋的尽头,是浩瀚泛光的渤海。
一行人走了近半个时辰,期间张豹不停的冷言冷语,挑唆离间,不愿让纪律堂众人前往,可孟云龙已发下话,许方也是不敢违逆。
“你这般阻挠大家前去,莫不是心中有鬼!”
狠狠的瞪了张豹一眼,许方怒喝道。
“师兄莫要误会,仆役之所肮脏不堪,我是怕污了你的衣裳!”
“不是就给我闭嘴。”
瞥了一眼,殷勤媚笑的张豹,许方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韩风。
过了一会,松涛在一处破旧的木门前停下,韩风举目环视,心中甚为惊愕,一排排紧凑的房间,与其说是住所,倒不如说是一道土墙中挖出的洞穴。
许方等人面不改色,好似早就认同一般。
松涛推开底窄的木门,木门吱呀打开,一股浓郁的酸霉之气如卸闸的洪水扑腾而出,许方等人连忙捂住口鼻后退。
韩风眉头挑了挑,如此简陋之所,竟是人住的地方,亏得碧海宗还自大枉称东胜胤国数一数二的宗门,连给仆役个像样的住所都没有。
他低叹了口气,华丽之下的丑陋,又有多少人可见!
木门打开,灰暗的房间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之声,闻声,松涛连忙挤进屋内。
“爹,你好点了吗!”
“是松儿回来了”昏暗中传苍老疲惫之声,几声咳嗽后,嘶声力竭的叫声陡起:“松儿,是谁将你后背打成这样,是不是那张老鼠!”
韩风等人一直站在门开,当听闻里边传出的惊呼之声时,众人面色沉静,唯独张豹双目喷火。‘张老鼠’三字是仆役私底下给自己取的辱骂之名,而今亲耳听到,他心中怒火中烧。
“这老东西!”
愤恨的咬牙低骂之后,张豹见众人并未嘲笑与他,才安下心思。
“松涛,快将你父亲带出,我等一探究竟之后,需速离去!”
许方有些不耐烦道。
韩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踏入屋内,昏暗的光线下,家徒四壁中,一名面色苍白的干瘦中年男子,气喘细细的躺在一张木床之上。
“大哥哥,你什么进来了!”
瞧见韩风走进屋内,松涛先是惊讶,随即见对方环视打量屋内,他面色羞愧一红。
“松儿,此人是谁!”
中年男子病弱,语气轻微无力。
“伯父好,我是小松的朋友,韩风!”
还未等松涛介绍,他已是率先说道。
“松老头,内门师兄来见,没死就给我滚出来!”
忽然,门外响起一道喝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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