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完颜宗碧从大宋打探消息以后,便匆匆回到了安营扎寨在宋金交界的边境军营中。
站在议事厅里,完颜宗碧,单手负后,不语也不动,高大挺拔的身形似一尊木雕泥像一般。
他在想:这次,大宋又是洪灾,又是疫情,肯定大大伤了元气。本来早就该进发潞安州了,就是因为宋朝的疫情蔓延,金人也怕被传染了,所以才按兵不动。昨日,收到军情密报,密报上说,宋境的军队中抽调了一部分兵马回京。所以,现在时候,也许正是进发潞安州的好时机了。
站在一旁的军师阿齐达,他既是军师,也是是完颜宗碧的老师。阿齐达说道:“自古强者皆恒强。文为盾,武为矛,方能建久安之势,成长治之业。”
阿齐达说的是经国治世之道。言谈之间,完颜宗碧听得出来,阿齐达好象对大宋的现状颇为不满。完颜宗碧疑惑地问道:“军师以为当今大宋如何?”
阿齐达讽刺地说道:“大宋从立国开始便有了重文教;轻武事的政策。长此以往,虽然不能说文守武废,但也相距不远矣。”
对于军师的观点,完颜宗碧并不全然赞同,于是,他说道:“本王听说大宋厢军过千万,禁军亦不下80万。如此数量之大的兵勇,军师怎么说大宋算文守武废呢?”
阿齐达看了看完颜宗碧,然后,走到桌案旁,他的身形微微弯下来,从桌案的棋盘中拿出几枚棋子,轻轻落在玲珑残局中。
再看棋盘上,白棋一步一步地向黑棋紧逼,白棋显得有点锋芒毕露,似乎有意要挑起争端,还故意把局面搅得乱七八糟。再看看黑棋,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意在化解战端。并且努力将整个局面转化为简单,看这招势,不知情的还以为在整个局面中,白棋处于劣势呢,所以,需要拼命才有机会翻盘。
按完颜宗碧对军师的了解,军师的棋艺也不至于如此的不济,怎么会走出这样的“糗招”呢?明知道局面已经居于劣势了,到了该拼的时候,更何况对方也正好送上门来,此时不搏更待何时?但为什么军师偏偏数次放弃了开启战端的机会,而选择了保守的退让呢?
完颜宗碧抬起头来,看了看军师,军师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再反观军师下棋时一副小心谨慎,患得患失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俗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军师大概是被对方一上来的时候的气势给唬住了,以为对方真的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大杀四方,好象要把他杀个落花流水。在这样的心理下,军师就不知不觉采取了稳妥的应对之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哪怕就是“小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但绝对不能“大败”!试想在这样的心态之下,还能走出拼命争胜的妙棋吗。
“看到了吗?行军打仗,布阵思维就如这下棋一样,必须得攻守得当。盘中的黑子数量固然占优势,但是如若大王被困中央,那就毫无胜算。倒是这白棋,看似陷入绝境。实则扼守要塞,生机无限呀。”军师说道。
完颜宗碧走上向前去,捻起一枚黑子,落于天元之地:“军师,本王听闻,自古交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宋国库充盈,年税三千万两。难道还不足以撑起一场胜仗?”
阿齐达愣了一下,看着完颜宗碧摇了摇头,然后,低笑着说道:“大宋朝养兵众多,一旦战起,兵马粮草、辎重军饷一月便可耗费银钱几百万。且朝廷中为官之人,多以江南富庶。干戈一起,不管南下北上,攻城夺地后,所占也不过贫瘠之土。春不可耕种,秋不可获粮。鸡肋一般,要之又有何用。”
阿齐达身为行伍之人,说出文攻武备这种话,他生性强硬,他是绝对不肯,也不会轻易放弃一城一地的。然而紧接着,阿齐达又告诉完颜宗碧,攻城夺地,靡费百万,所得不过鸡肋。此战不打也罢。完颜宗碧听了之后,蹙了蹙眉,心中对阿齐达前后有点矛盾的说辞,感到颇为费解。
军师的这种想战却又不主战。这种思虑让完颜宗碧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以,军师是不愿意我大金动刀兵?”完颜宗碧侧了侧身,试探着问道。
这话也真够直白的,不过,完颜宗碧也没想阿齐达回他。因为,这答案太过昭然若揭,试问天下,若能平安度日,谁人又爱流血打仗?!狼烟一起,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然而完颜宗碧却骤然停住了话题,他望着阿齐达哑,苦笑着说道:“澶渊盟约,宋朝每年给辽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还有绢二十万匹,可这每年的岁币十万,抵不上两浙路随便一州税入。澶渊之后,宋辽之间,兵不出鞘,马放南山。以区区十万两换无数生灵性命,想必肯定是划算至极吧。”
“澶渊之盟后宋辽议和,至今堪堪十年。这十年间,南北贯通,互市不绝,两国朝廷虽不在交兵,然而累世仇怨,屡屡相战,边境处累累白骨里,殷殷黄土中,皆藏着一笔笔清算不尽的血帐。哪里是区区十年便可化解的。”军师道。
完颜宗碧道:“军师的意思是……”
军师小mī_mī的一边点点头,一边说道:“没错,没错。”
“哈哈哈。”二人相视而笑。
且说宋军的郭永怀节度使这一天正在大厅和众将商议事,忽然,探子来报:边境外有几百辽国流寇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劫掠我大宋百姓。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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