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脱了防尘服,摘了口罩, 整个人抖擞抖擞走出车间。
大太阳一照,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临近中午下班, 她眯眼默默思考着是单位食堂解决五脏庙, 还是跑外面犒劳犒劳自己。
“青青!”
倪青一转头就看到了倪德全的影子, 这人现在也是比较空的, 或者说比较闲得慌的,没事找事干的经常过来这边晃悠。
有时候一周,有时候半个月,反正最多撑不过一个月。
倪青已经赶苍蝇似的赶麻木了, 现在再见着他,也摆不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来, 但要说愉悦那也是没有的。
时间冲刷掉人的仇恨,剩下的不过是苍茫贫瘠的土壤。
倪德全是过来找倪青吃饭的,三年过去, 这男人终于显出了些老态来,头发白的更明显, 皱纹爬的更猖狂。
但是那种掺杂着讨好的态度却始终如一。
有时候倪青总有种荒唐无法言说的感觉。
不过算了,这不重要,也没多大必要。
“这些天要降温了, 出门多加个件衣服,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是不是?年轻人凭着骨骼健朗总不当回事,以后老了就知道, 没两天就得多个病。”
老话重提,说来说去也就这些。
他们父女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现有的也不过是倪德全一个人眼巴巴硬耗出来的,就表面上来看,这男人可真不像是能抛弃妻女的人。
也就是表面了。
倪青照例没怎么搭理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
他们坐在小餐馆中,餐馆新开的,装潢简约,就餐体验还不错,倪青算是这里的常客了。
倪德全在各种自我摸索后算是大致了解了倪青的饮食喜好,乐呵呵的挑拣着她喜欢的往人碗里夹。
倪青拒绝无数次无果之后,现在也变得懒得反抗了。
他们之间也算是找到了一个让彼此都满意,但完全称不上亲近的相处模式。
一顿饭结束,倪德全就又要赶回去。
他将车上特意买的水果搬下来放到门卫,请了门卫老头一支烟后出来说:“我下周要出差,再过来可能要下月初了,你有什么缺的告诉我,到时我都给你带过来。”
他例行吩咐,倪青闲闲站着,漫不经心的抬了下眼皮,在他又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轻轻的应了声打断说:“我去上班了,你走吧。”
倪德全笑着点头“哎哎”了两声,看倪青进去后才转身上了车。
全单位上下不到三十个人,部门还是分的挺细。
倪青在财务和销售各转了一圈,吩咐了些事项后才回办公室。
一进门就见着白墨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大长腿曲着,茶几上搁着一台笔记本,正在开小型视频会议。
他敲了敲桌面,眼都没抬一下的说:“帮我倒杯水。”
倪青去旁边饮水机拿一次性水杯给他倒了一杯过去,紧接着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通过屏幕男人的讨论声持续响起,大半小时后才彻底清净下来。
白墨揉了揉脖子,将最后一口水饮尽,转头看向不远处办公桌后的倪青。
过了会,他张嘴讨要食物。
倪青注意了下时间,笑说:“大老板居然饿肚子饿到现在,真是不要命。”
白墨跟着笑了下:“我是特意赶来陪你吃饭的,谁知道你早了一步。”
办公室里一般都不备食物,前两天倪青买了当早餐的饼干还剩了一半,没记着去扔。
“你要吗?”她从抽屉里捞出来,包装拧在一块,显得相当寒酸,“时间久了点,吃还是能吃的。”
白墨:“这么招待我真的合适吗?”
这么说着,搭配着他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倪青瞬间就乐了。
“那我给你买,吃什么?”她滑着手机屏幕,“日料,韩料,还是中华面食?”
白墨起身过去,走到她身后,俯身跟着一起看。
距离一近,便能闻到彼此身上属于各自的味道。
白墨活的很讲究,哪怕偶尔着装随意,身上的味道也是清爽好闻的,不像倪青,在各个部门奔波,偶尔还下车间去督活,凑近了就跟进了一个小型车间似的。
倪青下意识往边上避了避,白墨压住她的肩膀:“别动,我看不到了。”
他说话声音总是放的很轻,表情又柔和,总让人不舍得拒绝。
“我身上味道重。”倪青提醒他。
“没事,我不介意。”
倪青便没再抗拒什么,而白墨压在她肩头的双手也一直没收回去。
三年了,时间真快。
这三年间,白墨给了她很多帮助,拖拽着将她从灰暗的情绪里抽离,工作下放的满满当当以此不让她有过多的时间去沉陷,前期每次过来都亲自下厨照顾人一日三餐,也是这个时候倪青才知道白墨厨艺变得非常拿得出手。
“得做个全能,毕竟你会的不多。”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人跟人相处,呈一个互补模式,才是最佳的方法。
倪青从来不去细究他话里的深意,因为想多了容易累,也容易失去一些东西。
这么多年,她对白墨是有一份依赖在的,在被命运狂轰滥炸的时候,是白墨撑在她上方,余留了一片宁静之地。
当初若没有这个人,倪青很难从那段消沉的时光里再走出来,或者说没那么快走出来。
由此她更珍惜跟白墨之间的交情,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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