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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的身子骨太经不起折腾了,现在瘦的像个骷髅,只能靠吃流食才不会呕的厉害。舒野在边上,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直到晚上吃了药,钟离才消停的睡下。
钟离刚睡意朦胧,就听见舒野小声的自言自语,
“离,是我对不起你,你说的对,我就是个卑鄙的混蛋,怎么能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可我...哎,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对面,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我不会睡太沉的!”
舒野摸摸钟离憔悴的脸,帮他盖好被子,悄悄站起来准备离开。转身时,一只冰凉的手勾住他,拉他的人半闭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怕,我怕半夜,没力气叫你。”
无论这句话是对舒野的指使,还是对他的请求,舒野的心始终无法平静。反而涌出更多酸液,糟食着他的细胞,然后细胞坏死,脱落,又长出新的细胞。虽然痛得想流泪,可过后却能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希望,有时就是这么神奇的力量!
终于,钟离依偎在舒野温暖的胸膛,才肯进入梦乡!
做一件事是会有相应的代价和收获的,上次疯狂夜之后的代价是,舒野再也没碰过钟离,收获到的是,体验了自己用手解决的痛楚。钟离还是钟离,身体恢复之后依旧冷如冰,静如水,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全身心的投入工作,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吧!
今天舒野去停尸间找他,他还在帮最后一个人化妆,舒野也没出声,静静的坐在靠墙的位置等他。他低下头化妆时,额前落下的碎发,露出的鬓角,微翘的睫毛,低沉的眼角,修长的手指,还有那双比冰柜里的人还要寒凉的眸子。
停尸间不能抽烟,舒野只好啃着手指头盯着他,露出一头饥饿到走投无路的狼,突然发现前方有一只肥美兔子的饥渴眼神。饿狼的脑子里反复思考要怎么个吃法,压着吃?坐着吃?站着吃?躺着吃?
不一会儿,还没等他纠结出最终结果,美味的兔子起身,把尸体嗖的推进冷库保鲜。饿狼回过神来,看着兔子收拾好东西,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出了停尸间。
该走的人都走光了,外面的走廊也鲜有人迹,一如既往泛着鬼魅的橘色灯光。走在灰色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舒野突然把手搭在钟离肩上,钟离立刻推开他的手,疾言厉色道,
“你干什么!”
“怎么,生气了?不就是拍了你一下嘛,”
“白痴,懒得跟你说,总之以后别再做出这种行为,”
“什么意思?哎,你说清楚,别走啊!”
钟离到更衣室换上日常衣物,去了停车场。舒野只敢跟在他后面,小声的泛着嘀咕,
“这家伙,脾气越来越大,不就拍了下吗,至于又绷着张脸吗,平常不会笑就算了,总是冷冰冰的,和那些人一样,冷冰冰的,”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
舒野尴尬的坐到副驾驶座位上,钟离发动了车子。等车子出了大门,他一边专心的开着车,一边淡淡的说道,
“你说我脾气不好,和那些人一样冷冰冰的?”
“你听错了!”
钟离顿了顿,平缓的说,
“在那些地方,不能搭肩走路,老人常说,人有三团火,头顶一团,肩上两团,如果在阴气重的地方搭肩,容易把两团火拍灭,那么,那些冷冰冰的人就会跟着你走,你到哪儿他们就到哪儿,慢慢的,你也会冷冰冰的了,所以,这也成了太平间的禁忌,前两年就有人因犯了禁忌,死在过道的墙角边,就在你刚才拍我的那条走道,从此,没有人敢搭肩走路,更不敢闲聊,因为你不知道跟你聊天的是不是人,”
“那,我刚才岂不是差点害了你,好险好险,不过,你是听谁说的?还是,天啊!不会是你经历过才变成现在这样,冷冰冰的吧!”
钟离极度怀疑他的智商为负数,遇上这种事情,就相当于一个大写的死字,谁经历过还有命在这儿跟他闲聊的!钟离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是以前的司炉陈师傅告诉我的,他在炉子旁待了那么多年,很多经验都是他告诉我的,”
“陈师傅?不就是现在和我一起工作的那个陈师傅吗,他是司炉,你是葬仪师,按理来说你们就不属于一个系统,而且你为人高冷,怎么会和他有话说?”
前面发生了交通意外正在塞车,三三两两的车辆积少成多,慢慢把马路两边堵得严严实实。钟离停下车告诉他,
“以前刚来的时候,我也只是帮师傅打下手的,那时候我师傅是个女人,她画着我在旁边学着,画完了就帮她把尸体推出去让家属确认,然后转交给司炉陈师傅,渐渐的和他的交集多了,就说上话了,在这方面他倒帮了我很多,”
“哦,那他好好的司炉不做,现在怎么会来帮我?”
“...”
“该不会是你叫的吧?”
钟离本不想说穿这件事的,还嘱咐陈师傅不要告诉舒野,他顿了两秒,避开舒野惊讶的目光。
“你以为呢?”
“钟离,为什么,怕我出事儿?”
前面的交警正在忙碌的指挥交通,事故车辆很快被拖离了现场,被车塞得像粽子一样的路面也渐渐通畅起来。钟离轻轻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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