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算得了什么?”
“师兄识得七越先祖?”
“活了这么多年,认识一个一百多岁的人,有什么可奇怪的。”
眼下南宫煜麒正同长铭一并看望楚广良而去。
“师兄和他是朋友吗?”
南宫煜麒略一沉吟,而后点点头。
“我于游历四方之时同他相识,可谓意气相投,莫逆之交,不过几年他就成了司福罗的宗主,即便我游历在外,同他也偶有往来,那时我一年见他一次,每次见他,都比上次老了一些。后来战乱再起,我几次打听,终于知道司福罗一族被囚在牢,正当我星夜兼程……便听到了他亡故的消息……”
百年前的故事,长铭听得逸景提起。
“也是因为同七越先祖的结交,师兄才愿意帮助逸景?”
“我早年不能救他,又不能像古师叔那样身涉红尘之事,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长铭沉默低头,听得耳边传来南宫煜麒一声叹息:“他不记得我了,却还是不想我难过。”
“他救了逸景。”
“这于他而言未尝不好……死去万事皆空,不需要衣冠冢,不需要厚棺椁,不需要英雄碑,不需要功于过,轮回往生,他也莫要念着罪恶深重,莫要念着我……”
被逸景重伤的楚广良还是没有清醒,成景允许逸景多留几日,以明说自己堆楚广良愧疚之意,再请辞还乡,可行李收拾,也该陆陆续续了。
“还没有同其他人明说吗?”
“没有”,逸景道:“此事对于他们而言过于突然,我却不知如何开口,若是再行称病几日,也许他们便相信我因重病离去。”
长铭默然地点点头,收起心中一片寂寥,取过手边的天下飞霜,拿出油与绢布,坐在桌边细细护养。
逸景在他身边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看着长铭一心一意地摆弄天下飞霜,这柄横刀跟随长铭八年有余,始终令他爱不释手。
窗外拂过秋风,勾起两人发丝飞扬,灯影作怪之下另有痴缠味道,令逸景一时失神,还是长铭伸手碰了碰他才得回神。
“这么出神,想什么呢?”
“没什么”,逸景笑笑,见他起身,随口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我还有些伤药,一些留给阿良,余下的现在给行晟辰盈送去。”
“我同你一起吧。”
长铭料得诀别在即,难以再见,便点头同意。两人结伴悄然到了行晟房屋,却不见往日灯火,不闻孩童欢笑,只有那一座了无生机的宅院,心中顿时察觉古怪。
正欲抬手叩门时,房门猛然被人推开,居然是辰盈跌跌撞撞地冲出门来。
长铭一把扶住站立不闻的辰盈,逸景举起灯笼一看,辰盈额上缠绕绷带,面无血色。
“辰盈!谁将你打成这样?行晟呢?”
“他和孩子都不见了!”辰盈心急如焚道:“我回到家中,忽然有人自背后将我打昏,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伤口也为人包扎了,但是行晟与孩子皆尽失踪了!行晟定是回过屋子,又知道了什么。”
“可此等事情,他怎么不来寻我们呢?”长铭疑惑道。
“或许正是有人不让他说”,逸景对长铭道:“先将辰盈安置到我们屋子里,让听雨暂且照顾,我们去寻行晟,不要张扬。”
行晟又将信件拿起,仔细查看。
据信中所写,该是此处不错,可他自己也从未知晓涧河谷左近还有什么茅草屋的存在,甫一抬头便是天旋地转,勉强以长剑支撑才不至于摔倒在地,恍惚之际再一抬头,便见到远处孤立夜空中的茅草屋,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将浅刺地面的长剑拔出,踉跄而去。
灯火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便照映在他惨白的脸上,在看到子女那一瞬间他的伤口似乎重新开裂,听得血肉模糊的声音。
淑泽与淑雅为人绑在一处,虽然嘴并未让人封上,可依旧恐惧得不敢出声,泪流满面地缩在墙角。
“别怕,父君带你们出去。”
行晟推开门,正欲上前之时,为一柄长剑横于眼前。
孟千冷若冰霜的面容令他心中一寒。
“孟军长,您这是做什么?稚子无辜,下官扪心自问也并无开罪之处。”行晟暗自握紧了长剑。
孟千确是冷笑道:“可古来秋是通敌叛国的逆贼,你这个做徒弟的,同他亲如父子,本官为国抓捕,理当斩草除根,如何说你的孩子无辜呢?”
“大人说笑,古来秋一案早已了结,同党余孽也是由大人亲自领兵抓捕,木易杨早早便死了”,行晟面不改色地说道:“何况大人追随古来秋时日不短,该识得那个木易杨才是,难道他生得同下官一般模样?”
“休得巧舌如簧!”孟千举剑一横,剑锋堪堪停在行晟胸前,“古来秋有两个徒弟,你会不知道吗?不过那小徒弟平时深居简出,后又随着逸景回了宁武大军,几年时间就被前任七营长赏识擢升为营副,年纪尚轻,可谓风光一时,对不对?”
“这同下官有何相干?”
“这个小徒弟被判刺配流放,远走西北,半道不幸坠崖亡故,可巧的是两年之后,令军侯往西北经商,捡回了他流落在外的大少爷。”
行晟闻言好笑道:“大人言下之意,暗指下官便是那个小徒弟?可笑可笑,西北之地何其广大,这等巧合不无可能,昔年高祖皇帝起兵西南,莫非我家大军长还是皇亲国戚不成?况且既然是刺配流放,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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