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成景还特地留下等你回来。”
逸景讪讪一笑,才想起自己的大哥今日也在寿宴之上,但是事出突然,只是来得及远远举杯一下,逸景就不见踪影了。
行晟将拨浪鼓放回辰盈手中,道:“我带您去成景大人那边吧。”
“伤好些了吗?”逸景见行晟右手持剑,便皱眉低声问道。
行晟沉默片刻,回答道:“不必担心,应付国试武举不成问题,下官……草民也会多加练武的。”
逸景叹道:“你心意已决?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吗?你尚且年轻,只是做一个侯爷子弟,广交朋友,远离朝廷,没什么不好的,你挂念之事,我们都会达成。”
“但那并不是为了我们达成”,行晟淡淡道,“我想了很久,也许无论我是否参与其中,逝者已去,旧人已故,我做什么都会遗憾,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想”,说及此处,他声音似乎变得极为干涩:“只是侯爷……”
“既然心意已决,就不要多想了……本官很是欣慰还能再见到你,明年国试武举,本官在涧河谷等待你和辰盈。”
“是。”行晟停下脚步,行了一礼,比着逸景身边的庭院,继续说道:“成景大人在等着您。”
逸景对成景的问候方式就是二话不说将放在马车上的盒子丢出去,然而成景看都没看便顺手捞住了。
“你就是这么和自己哥哥打招呼的吗?我要回去找母卿告状。”成景皱眉看了看手上的盒子,随手放在一边的石桌上,已逸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走上前来,将背后的□□解下横置与桌上,在成景身边坐下。
“苏相死了。”
“嗯。”成景淡淡答应,言语之间十分冷漠,但是转头一看逸景,又叹了一口气,道:“母卿也很想你,老人家年纪大了,每次都要从西南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看你,车马劳顿,也不容易……你和我回去吧,辞去这个大军长职位,我想了很久,已经过去十七年了,我会在排他人去寻华景踪迹。”
眼下才化雪,天气始终有种湿气刺骨的寒意,若是身于西南花城,也许很快就能看到春暖之时百花盛开了,而在更遥远的东北部,就注定了同草原白雪相伴,逸景抬头,看着金乌西沉,玉兔东升。日月星辰遵循四季轮回,而不因天南地北动摇,这也许是和家乡唯一相似之处了。
“我现在不能随意离去,宁武元气大伤,绛元参政一事又因为苏相的死去而危在旦夕。”
“苏盛意到死都不放过你吗?还是你直到苏盛意死去都不肯放过自己?”成景皱眉说道:“政事不是武官可以决定的,况且就算你辞官离去,难道泱泱朝野,就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接替你成为宁武的大军长?”
逸景转头,看着成景,细声问道:“那至少大哥先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劝我辞官归乡呢?不会是因为苏相死去,也不是因为母卿思念,对不对?”
成景撇开头:“就是这些原因,你又听说什么了?”
“十五年前,我离开花城,大哥和母卿送我出门,对我说‘万事有缘,不要回头’,因为回望故乡的人是走不远的……大哥决断果敢,不会因为这件事劝我辞官的。”
成景心中一时万般不是滋味,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逸景轻轻吐出一口气,换了个话题:“苏相打听到,十七年前,在西北地区有人似乎见过二哥。”
“我会再派人去仔细打听。”
“还有,只怕我人手不足,为我从家族中挑选几个武艺高强,又善于隐匿踪迹的人给我吧。”
“好,一个月左右我就给你送过来。”
“苏相死了。”逸景莫名其妙地重复了这句话。
成景终究心有不忍,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别难过了……你走吧。”
“大哥?”
“你回到这里,不为休息也不为叙旧,既然如此,大哥也不留你了。”
长铭得遇行晟和辰盈,喜不自胜,即便因为感染风寒而头昏脑涨,却不以为意,和两人颇有彻夜长谈的驾势,最后是那两人见他该休息了,说什么都要把人赶回房屋。
也许这是今日风寒依旧未痊愈的原因。
倒是行晟毫不留情地要将他唤醒,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醒了?”
“嗯……”
行晟将一份文书塞给他,道:“大军长吩咐了,只要你还没死,还能动,就拿上这份文书,早早去到吏部记册。”
长铭立时清醒,拿起文书草草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行晟好奇之下,抢过文书,面上表情也十分复杂皱着眉头对长铭道:“大军长叮嘱,让你什么都莫问,只管早早去到吏部……他昨天令我拖住甘仪,恐怕也是为了出其不意,直接上表圣人,立你为营长。”
长铭眉头紧锁,攥紧了手上的文书咬牙道:“既然大军长这般安排,我马上前往吏部,之后再找他算账。”
言罢,翻身下床。
顾小舞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长铭到来之后,三下五除二便处理好了所有事务,令长铭目瞪口呆,今天吏部倒是格外忙碌,顾小舞也是一脸形神憔悴,长铭不好打扰多说什么,也匆匆告退。
一路往宫门而去,长铭诧异地发现今天大不同以往,文官见他漠然走过,并不关心这么一个青年,倒是不少武官路经他身边,都会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他,继而询问他是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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