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仍旧不理,继续吃她的,话题有点敏感。烛光下菜色看不清楚,不大痛快,但明明是昏暗的,他的眼神又那么□,仿佛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目光之下,无处遁逃。又或者,并不想逃。
脑袋又开始有点昏了,淡淡的有一点晕眩,最近总有这种感觉,却意外的睡得很好,看着他手中的红酒,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也便是沉默了一会,但不久赖苍穹从他的座位站起来,走向她,伸出手,“吃饱了?运动一下吧。”
“香蕉!”姚水儿先是一顿,脱口而出,脸突然涨红,心跳更加快,“运、运……运动你的大苹果!”饭后激烈运动怎、怎么可以?
“赏面跳个舞这样的礼物也不给我?”赖苍穹先是有点委屈,知道她想歪了,但是不是想歪了他不予作答,因为她的紧张轻笑出声。不容她拒绝的将她拉进怀中。
而后将她带到音响旁边,打开了音乐,开始自然摇摆。
音乐是电子琴演奏,音质有点杂,但调子却多少有点熟悉,灵光一现,“你写的?”她记得他在家里弹过这个调。
“嗯,写给你的。”他又重复,“写给你的。”
“我还没有擦嘴。”姚水儿听着歌有点醉,摆脱了紧张,主动投进他怀里,开始说话。
“我知道。”
“你也没有洗碗和收拾餐桌。”
“的确。”
“烛光有点昏暗。”
“这样你会更加依靠我。”
“我头有点晕。”姚水儿紧了紧双臂,更深的埋入他怀中。其实并不严重。
“嗯。”正常。自从那次她醉酒,他就开始在菜里多添了一点米酒,但量不多,人在娱乐圈里总是需要交际,必要的酒量是应该的,也是可以增强的,尤其在她说她会红之后。医学上说,适量的喝酒对身体也有好处。但这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音乐突然变得欢快,姚水儿抬起头来笑了笑,然后和他配合,随意的在健身器材中穿梭,跳着跳着觉得全身酣畅淋漓。
真好,认识赖苍穹真好。
待一曲完毕,赖苍穹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往怀中一带,紧接着就俯下身子,捕获了她的双唇。
接吻便是嘴对嘴,口水换口水。
接下来的曲子,节奏太过熟悉——贝多芬的《命运》。
姚水儿便放任自己沉醉,沉醉在赖苍穹的双眸中,沉醉在他的深吻中,心甘情愿。一种无形的力量早已经紧紧的包围她,而眼前人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初秋的夜,夜凉如水。
姚水儿突然被他打横抱起,进了房。而后赖苍穹顺势在她脸颊旁轻啄,就脱去了他的约束——他是个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
丝质的床单有点冰,这么一刺激,姚水儿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双手便抵住他健实的胸膛,阻止了他的行动,却仍是被那温度煨得闪了闪神。
赖苍穹也不再继续,双臂撑住身子,直盯着她。
他的头发黑暗中显得凌乱,没有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深深的感受得到他眼眸中的炽热,这样的赖苍穹,既熟悉又陌生。还有她如今的身躯,也是既熟悉又陌生——
这副身躯陌生了二十几年,却只用几个月去熟悉,而她真正的身体还躺在某处休眠。
这些日子躺在赖苍穹的身旁,前戏唱完,少了后续,其实她一直在期待着些什么,有点好奇,又有点羞涩,然而他不继续,一定程度上又使她安心——
她会回去吗?温婉会回来吗?这个想法困扰过她,却又困扰不了她。只是有点迷惑。
如果是交换灵魂,温婉应该会在她的躯壳里醒来,但温婉呢?
今晚的气氛太好,好到她没有办法说不,但赖苍穹仍然只是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如同等待指示的士兵,而他急促又隐忍的呼吸泄露了他的紧张与压抑。
香蕉!黑暗中姚水儿瞪了一眼赖苍穹,他强势点多好,那么选择权就不在她这儿了。
……
苹果!就算她今天不继续,等过今天,再等过明天,后天她继续等,但八十岁那年她仍是一米五七矮矮胖胖的温婉呢?她难不成抱着贞洁牌坊含泪交接给温婉?她为什么要为那个笨蛋守身如玉?
再说了,她总该为赖苍穹想想,不能让一个成熟的男人,陪她等成变态的老人,更不能叫赖苍穹找到她自个的身子,然后她在一旁指示,接着告诉她爸妈,没事没事,是当事人允许的吧!
啧啧,选择自杀就得负点责任,既然用死逃避人生,回来了就得面对更“残酷”的人生,更何况温婉还不一定回得来,上帝总有它的想法,把她送过来不就是为了碰到赖苍穹!你也不看看被垃圾车撞到灵魂脱窍的概率多低!
姚水儿愤慨了,一把推开赖苍穹,将t恤一脱,大吼一声,“来!”
★
(雪花雪花……)
客厅的音乐一直在继续——《土耳其进行曲》。
某人一声哀号,伸出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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