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局在当中正襟危坐,列席刑警队的案情通报会,赵成海挨着局长,一手抽烟,一手拿那笔记录,听着队里几个骨干的汇报。
半个小时的案情通报下来,赵成海的笔记本上也记了满满一页。
“开发新区抢劫案两起,受害者无人员伤亡,财产损失不足五千元,已抓捕一名嫌疑人,另一人在逃;
大河酒楼发生斗殴事件,四人受伤送往医院,无重伤,无死亡,参与者均被拘留;
重案三组还在异地公务出差,配合兄弟单位进行并案侦查;
治安大队反扒中队被小偷报复捅伤的嫌疑人,于昨天已被抓获,现正在审讯当中,已通报检察院可提起公诉……”
赵成海耳朵听着,笔尖儿沙沙的写着,眉头不时地微微皱起,王小慧隔着七八个人,偷偷看了两眼赵成海,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
“听大家汇报了近期案情,我的心里也是有些沉重。我们新河市虽然比不上北京上海这样的城市,但我们也有一百万的父老乡亲,我们身上穿着这身制服,就得为父老乡亲们保驾护航,做好保护神。但就从当前的信息来分析,刑事犯罪的趋势仍然是上升的,丝毫没有下降,你们大伙都各抒己见,说说有什么好的建议。”
徐局发了话,刑警队一众骨干互相看看,谁也不愿先讲话,会场一时安静的有些尴尬。
“徐局,我有话说!”
王小慧一下子站起身来,徐局一看是外甥女,无奈的点点头,“行,你说,你说。”
赵成海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抱胸,认真听着这个小机灵鬼想要说什么。
“徐局,刀队,还有哦与各位同事,我虽然来咱们新河市时间不长,但我也有自己的一些看法。我业余时间没闲着,经常去一些歌舞厅,网吧和迪吧之类的地方,总之,只要有藏污纳垢的地方我都会亲自去。经过半年多的暗地走访,和查阅大量的卷宗,我总结出近年来新河市的刑事犯罪几个特点,仅供大家参考。”
刘刚坐在王小慧身边,仰头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突然目光移到了王小慧微微隆起的胸部,刘刚赶忙低下头,负罪感极重,作思考状。
“第一,低龄化犯罪严重;第二,新型犯罪层出不穷;第三,金融犯罪数量最多,暴力型犯罪手段极端残忍。鉴于这些特点,我想我们作为公安民警,也应该对症下药。我的话讲完了,谢谢!”
王小慧利索的坐下,腰杆儿挺得倍儿直,脑后的马尾辫还甩来甩去。
刘刚把头凑过去,轻轻鼓励王小慧,“姐们儿,我服你了,讲的还真好!”
谁知王小慧却直言不讳,“难道光讲得好,我是做了大量功课的好么!”
刘刚弄了个大红脸,又把头低了下来。
徐局没想到自己的外甥女说的头头是道,琢磨起来还真是颇有几分道理,当下不免神色变得得意。
“刀队,你是不是也给大伙讲两句?”徐局问赵成海。
赵成海面无表情,还是沉着脸,摇了摇头。
“算了,我没啥可说的,回头具体的案情我们队自己再分析吧,看大伙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哎,还真有,刀队我这儿有个事儿需要汇报,不好意思啊,我刚想起来。”
刘刚嬉皮笑脸地举起了手,翻开自己的笔记本。
“我前天翻卷宗,发现咱们局有个案子马上要过刑事追溯期了,是个人命案。”
刘刚说的平淡,简短,可他不会想到,就是自己的这句话,改变了在座很多人的一生,包括他自己。
赵成海闻听,看了一眼徐局,眉头又是皱起。
“哪一年的案子?”
刘刚看了一眼笔记本的记录,“十九年前的案子,发生在中心医院家属院,家庭暴力故意杀人,妻子身亡,丈夫为重大嫌疑人,在逃,至今还未归案。”
会议室里的人嘘了一声,开始议论纷纷。
赵成海和徐局又对视了一眼,徐局叹了口气,示意大家安静。
“这个案子我知道,十九年前案子发生时,我还是普通的的一名反扒队员,但这个案子当时在新河市可谓众人皆知,家喻户晓,闹得太大了。当时,全市动员了大量的警力,甚至动用了武警,连续布控,连夜抓捕,忙了一个多月,愣是没有抓住嫌疑人。后来刑警队的专案组又全国各地的走访调查,忙了将近两年,线索还是一根根的走到了死胡同,所以,所以这个案子就成了今天这样。”
赵成海观察到,徐局说起这起案件时,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像是偏要咽下自己最不想吃的那块臭豆腐一样。
“为什么从来没人和我说过这个案件?怎么连卷总室的人也是装聋作哑么?”
众人听见赵成海的声音,知道刀队又生气了,都低着头沉默不语,玩着手中的笔,抽着闷烟。
“刀队啊,这个事不能怪大伙,我也有责任。毕竟现在系统内部考核,要求的破案率,但这个案子实在是咱们新河公安的心病,更何况,你五年前调来咱们局的时候,咱们的老刑警队长还在任上,他都破不了的案,你能破?”
徐局的话看似有些道理,实则更加让赵成海心中不悦。
赵成海部队转业出身,在军队一直干到副连长才分配回新河市公安局。但刚进公安局并没有进刑警队,而是去了反扒大队,由于在反扒大队表现勇猛出色,后来才被调入刑警队。赵成海到刑警队上任的时候,刑警队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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