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也为官多年,怎会一点家底没有?宋大人去西北才多长时间,他们就撑不下去了?家里那些老爷们儿都撑不起来一个家吗?”众人讨论着宋家。
李莞在旁边边喝茶边听着,宋家那些老爷们儿要是能撑得起来家,她当年也就不会那么累了。非但他们撑不起家,反而还自命清高的很,高不成低不就,还瞧不上总是跟金钱打交道的李莞,天生好逸恶劳,偏还讲究面子和排场,自己兜里拿不出半毛钱,却敢在外面置办奢侈的东西,全都记账,然后让人家店里直接找到李莞这里,李莞也曾想过不替他们收场,却反被宋策和赵氏责备,说她冷血无情云云。
如今宋家不过是在重蹈覆辙,但这一世可没有李莞这个冤大头替他们还账了。
“宋家男丁也不少,可你们信吗?家里竟没一个男丁在外做事的,宋大人从前资助他们不少,让他们好生念书,将来入仕帮衬,可至今宋家有几个人考中秀才了?宋家所有的读书灵气,约莫都在宋大人和宋公子身上,其他人我看是没有天分的。在家里读了也是白读,还不如出去找点事做,帮衬帮衬家里呢。”
三嫂子袁氏看问题还是很透彻的,边跟大家闲聊,边抓起一把花生剥着吃。
“典当东西这事儿是真的吗?我年前还瞧见宋夫人去订新年首饰呢,要真捉襟见肘到典当东西的话,她怎么还这般阔绰?”五嫂子是去年刚进门的,年纪正轻,比李莞她们大不了几岁。
三嫂子有心教她:“这世上有句话叫‘打肿脸充胖子’,有些人就这样,宁愿家里吃糠咽菜,外面也要穷大方,就怕别人小瞧了她,本来这也无可厚非,只要不过分都是人之常情,可就宋夫人那手笔,就不是好面子了,她那是虚荣。还在做着一晚就能翻身的梦。”
如果这里有酒,李莞真想跟三嫂子喝一杯,只觉得这寻常不怎么来往的堂嫂说话不是一般的睿智,完全把赵氏的心思给摸透了,赵氏可不就是这样嘛。她总说自己有骨气,从不向人低头,不管怎样的逆境之下,都能咬牙挺过来。
可她也不想想,自己凭什么?从前她能挺过来,是因为李莞在恰当的时机带着巨额嫁妆嫁到了宋家,把快要坍台的宋家拉扯了起来,那之后,宋家全都是李莞在打理,赵氏只要花心思想着怎么压制李莞就好了,如今没有了李莞,等她把宋家的东西都变卖的差不多了,那个时候,她还能说自己有骨气,无论什么环境都能挺过来吗?
所以说,宋家让李莞痛苦了一辈子,临死都没有过安生日子,李莞重生回来,应该对他们加以报复才是,但李莞真心觉得根本用不着她出手报复,就凭宋家的底细,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给作死。
李莞出手报复,就算让他们家破人亡,那也只是一时的,人死了还痛快,但最大的报复从来就不是杀死对方,而是让他们穷困潦倒的活着,长命百岁,穷困潦倒的活着,才是最痛苦的吧。
听完了宋家的八卦,李莞下午跟李青,李欣她们打了半天的叶子牌,姑娘们都在等着夜幕降临之后,坐上花灯船去游康定河,康定河两岸都已经挂满了花灯,每年元宵佳节,便是这康定河两岸的花灯最为热闹,不少人家都会在今天晚上租船或坐自家船出行游玩。
燕子巷的李家姑娘们还是第一次元宵佳节在京城坐花灯船游河,从前在大兴府,元宵节最多也就是到凤翔路上去看看花灯,所以对于今晚的坐花灯船游康定河还是相当期待的。
李家租了一艘能容的下二十人的普通花灯船,从康定河头上船,沿着两边河岸游览一圈。
当天晚上康定河上全都是各家的花灯船,有大的有小的,应景儿似的全都装饰的很漂亮,五颜六色的,有些规矩大的府邸,姑娘们一年之中能出门的日子也就是那么几个,元宵佳节算是一个,所以河面上的花灯船上总能听见姑娘们的谈笑声,也算是康定河上元宵节的一个特色。
李莞跟李欣站在船头看两岸景色,其他姑娘还躲在船舱里有些不好意思出来呢,两岸人声鼎沸,花灯明亮,漂亮的颜色照在人们喜气洋洋的脸上,连正月寒夜都不怎么冷了。
李莞搓了搓手,目光将挂在两岸竹竿上的花灯尽数扫遍,商家为了做水上生意,特意早早就在岸边插了竹条,竹条上挂着各色漂亮灯笼,游湖的小姐们瞧见了喜欢,便让船家靠岸过去买回来。
“那个好那个好,像是一条鱼,五颜六色,真别致。”
李欣趴在栏杆上探着身子往前望,李莞怕她掉水里,在一旁紧紧拉着她,李欣让船家靠到水上一处买灯的地方,让岸上店家把她看中的那只鱼灯递给她,李欣接过之后,左看右看,很是喜欢,便让丫鬟拿银子来,正要付钱却听旁边传来一道骄矜的声音:
“那鱼灯我们家小姐也要一个。”
李莞和李欣往旁边那艘停过来的大船看去,那条船比李家的船要大些,船舱的窗户都用纱帘封着,不让人瞧见,说话的是立于船头的一个小丫鬟,应该是替自家小姐出来买花灯的。
岸上店家对她抱拳:“姑娘见谅,这鱼灯只有一个,这位姑娘说要买了。要不您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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