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触碰那远去的身影,却力不从心,渐渐地,他合上了双眼……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油油的,没流血,脑袋也不痛……
骇!白瞎了他的真情实感!
薄川抬眼见那裸男要拐弯下楼,赶紧抄起家伙冲了过去。总不能白白被打了吧,他好歹让他舒服了……
薄川大步跨到安靳舟身后,他抡起椅子,也没打算真打下去,就想意思意思过过戏瘾,哪知对方戏路更深,立即察觉到风声,转身迅速按住一只椅腿。
俩人像争夺家产的儿子们似的抢起椅子,薄川情不自禁地哼起《拔萝卜》,他觉得自己不该和一个裸男较真,便松了手。失去了平衡状态,安靳舟向后一退,但他的身后只有楼梯……
薄川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团白花花的肉噼里啪啦地滚下楼梯,直接撞到大理石上,哗啦一地的血,还没电视剧里的犯罪现场真实。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抢救啊!
薄川给欧澄打了个电话,让他不必担心,挂了电话后他紧张地看向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神色凝重,叹了口气,“保大还是保小?”
“尹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当然是保我儿子了!”
尹氯又叹了声气,“实话告诉你吧,情况不是很乐观,做好截断四肢的准备吧。”
怎么会……他根本不敢想,像安靳舟那么骄傲的人要是醒来发现自己的裤管空了……
“以上是我的期望。”尹氯补充道。
“……”
他都忘了这家伙是一个有仇a症设定的o了,尹氯是他的高中同学,老铁!兴趣便是开发出将a变为o的药剂,上上章的药剂也是向他要的。
“左脚踝韧带拉伤,右腿膝盖骨折,后脑缝了八针,拍了ct有轻微脑震荡。”尹氯合上病例,拍了拍薄川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嘛!”
薄川陷入了沉思:牢饭好吃吗?荤素搭配否?一日三餐否?
安靳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沉睡时像静谧的森林,冷漠的山谷,残酷的冰河,那件惨白的病人服套在他身上也成了风与月。
薄川看着他,以观摩博物馆里陈列的文物的姿态,他看得太过专注,连尹氯同他说话也没听见。
“喂,我问你呢,药效怎么样?”尹氯又问了遍,薄川可算回魂了,却迟迟不见他作答。
尹氯:“你脸红个头啊!”
薄川:“我、我害羞!”
尹氯也是秒领会,他拿病例用力拍了薄川的头,“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药效……时间,有30分钟吗?”
“有吧……”薄川回味了下,脸烧得更厉害了。
薄川在安靳舟旁边的单人床上睡下,早上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男人靠着床,直勾勾地望着他,跟个吸血鬼似的,他吓得清醒过来。
定睛一看是安靳舟。他脑袋瓜子上缠着一圈一圈纱布,脸比纸还白,唇边的痣也惨淡了几分,阳光几乎能透过他的皮肤。但即便失血过多也是个病美人。
此时病美人一言不发地瞅着他,目光冷酷得令他直打哆嗦。
空气很安静。
倒是说句话啊,骂他一顿,拨打110也好啊!
薄川抓了把头皮屑,想着要不先去洗个头,对方终于勉为其难地开口了,一开口就蹦出三个问题:
“这是哪?”
“你是谁?”
“我又是谁?”
薄川愣了三秒,然后笑得喘不过气来,“哈哈哈哈……兄弟!你也是魂穿的?”
安靳舟困惑地看着他,像是在努力思考什么,“我不记得了……”
影帝啊!
薄川颤巍巍地伸出三根指头,“孙儿,这是几?”
“三。”他的语气虽然虚弱,但话音坚定。薄川有点信服,要是搁平时这魔王早就鼻孔朝天了,哪里会搭理他。
莫非真失忆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都摔出脑震荡了,但安靳舟这样的人,这样热爱狗血言情的人……
薄川觉得自己满腔的情啊恨啊的通通贬值,一下子沦为穷的叮当响的乞丐。他耷拉下嘴角,哭丧着脸,“狗剩!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爹啊!”
他紧紧地盯着安靳舟,试图剖析他每一丝每一毫的表情,然而他始终像个合格的失忆患者,没有太过生动的神色。
“狗剩?你是我……”
薄川想了下他还不想有个便宜儿子,立即改口,“你真不记得我了?我薄川,你薄大哥啊!”不管怎样都要占便宜星人。
“狗剩是你的小名,你本名安靳舟。”
见男人面露疑惑,薄川解释道,“咱俩是同母异父的兄弟。”爸,对不起你了……
“对不起,我还是想不起来。”男人的眼中露出一丝歉意。
魔王居然道歉了!薄川的眼中渲染出极致的泪光特效,“舟舟!我可怜的八宝粥哇!”
“……川川?”安靳舟顺应而道。
“你要叫我哥。”
“川川。”安靳舟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叫哥!”薄川严厉纠正。
“川川。”
“哥!”
“川!”
“哥!”
“嗯。”安靳舟应道。薄川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川。”安靳舟轻声唤道,薄川立即出现在他身前,像个可靠的保姆,“怎么了,我的舟?”
安靳舟直白道:“我要小便。”
薄川把他放进轮椅推进卫生间,然后把这个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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