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意识到的程度,又或者说,她有意识地压制了这种感情的产生——碍于楚柯的身份。
这不是省份的差异,不是国籍的差异,不是人种的差异,这是种族的差异。
省份不同,顶多方言不同,饮食习惯不同;国籍不同,最多语言不通,法律条例不同;人种不同,但至少大家都还是人类,只是肤色不同。
而楚柯却是妖。
蛇妖。
这是从根本上就难以调和的矛盾。
如果今天他没有把话挑明,她至少还能像鸵鸟似的把自己埋起来,不用刻意去面对自己真实的心意,她可以依旧不喜欢他,把他看成寻常但身份有些特殊的邻居,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可他就是问了,盯着她的眼睛笑弯弯的,一点也不掩饰内心的愉悦,生怕她猜不到他的心思。
她在那样的目光下被迫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忽然之间,从未如此清晰地明确自己的心意——她也心动了。
他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第一次时她没有明确的形象,甚至中途被陈雨彤的电话打断了,只是看着他的侧脸模模糊糊有了些形容。第二次再问,她刻意躲过了他的眼睛,脑海里却依然浮现出了他的样貌。
她不能再欺骗自己说,她对这个妖完全没有感觉。
真是个坏心眼的妖怪。
她一瞬间委屈得想哭,凭什么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呀,凭什么遇到他的人是她。她只是搬了个家,哪知道对门的邻居竟然是妖,也不能预知他们互相间还能看上眼。他是把问题丢给她了,可她呢,她要怎么回答?
有人说嫁个凤凰男妈宝男rd模式了,她找个非人类男友岂不是地狱级难度了?
她怎么和父母说对象不是人,是条修炼成人的蛇?几十年后当她老去时,他是不是依旧容颜不老?
她埋怨起了楚柯,埋怨起了刁曼曼,埋怨当初让她去催稿的陈雨彤,也埋怨意志不够坚定的自己——当初见面他还咬你一口呢,你明明一开始那么害怕,怎么能因为后来他对你好就喜欢上他?
恋爱的萌芽终于在今天楚柯挑明事实的那一刻成长为一棵大树,树上结出了甜蜜与酸涩交织的果实,让年轻的姑娘心尖上泛出些许喜悦的同时被恋爱的烦恼充斥头脑。
开心,却也酸涩。
莹莹的泪水从她眼眶涌出,一滴两滴落在笔记本键盘上,就在这时,手机铃乍然响起。徐安容抽了两张纸巾胡乱擦了擦脸,又擤了擤鼻涕,这才接起电话。
“喂?”
“是我……诶?你的声音怎么了?卧槽你不是在哭吧?哪个敢惹我容姐站出来看老娘不削死他!”陈雨彤听见对面带着哭腔和浓浓鼻音,心底的小火苗“噌”一下蹿了上来,义愤填膺地拍着桌,“我要让他知道我大学四年的跆拳道校队不是白加的,不打断他第三条腿我就把陈字倒着写!”
徐安容瞬间破涕为笑,赶紧擦掉眼角溢出来的两滴泪花:“我没哭啦,刚才眼睛里不小心进沙子了……”
“哎哟!你这都什么年代的借口了,一点新意都没有,打回去重编!”陈雨彤嚷嚷着,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是不是你和大腿闹矛盾了?”
徐安容迟疑了几秒,电话那头立刻又叫了起来:“不会真是这样吧?我靠!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要真是楚柯对不起你,就算楚柯是我们社里的金大腿我也照砍不误!……嗯,可以的话,手就不要剁了……”
徐安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把湿了的纸巾揉成小团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滚,闻言垂下眼轻轻地笑了笑。
“没有,没有什么矛盾,都挺好的。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陈雨彤听她的意思是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了,于是也识趣地跳过,直言自己打电话的用意:“这不是我们老板葛朗台先生终于要发奖金了吗?艾玛,我就没见过几个非要在年后才发奖金的老板……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楚大腿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不仅按时交稿,还每次都超出预期,而且漫画正好涉及恋爱部分,那甜度啧啧啧,看了我这个单身老年人牙都疼,直接又拉了一波销量。”
“我琢磨着吧,大腿近期这么给力都要从你搬过去说起,俗话说恋爱使人奋起,我翻了一番的奖金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勋章。而且你第一次去找他还替我帮他去买药来着,我也没啥表示,正好过阵子我有公务派遣到京市出差两周,顺便请你出来吃饭,怎么样,小妞赏脸不?”
“你请客,我哪能不赏脸。”徐安容轻笑,“过阵子是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还没定呢,反正是有个什么漫画展还有文化论坛大会啥的,可烦了,我也还在等通知,等到了京市我再打电话找你。”
“嗯,好。”
话告一段落,陈雨彤犹豫着挂电话,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今天真的没事啊?”
“……没事。”徐安容纠结了一会儿,问她,“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你和你喜欢的人身份差异很大,但是对方可能也喜欢你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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