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事纷纷涌涌,如潮水一般灌入脑子里,傅瑶于长梦中醒来,脊背上淋淋漓漓都是冷汗。
怎么突然做起这个怪梦来了?还是梦见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倘若被元祯这个醋坛子知道,恐怕又该生气。
元祯……谢远镇……傅瑶脑中模模糊糊有灵光闪过,莫非这两者有什么联系么?
应该不会这样巧吧?
傅瑶犹豫着看向身旁,元祯安安静静躺着,据说真正良好的睡眠都是不做梦的,看样子元祯比她有福气。
傅瑶抚了抚胸口正要躺下,身旁的男子却突然睁开眼,“睡得不好么?怎么这样早就醒了?”
傅瑶踌躇要不要将那个梦告诉他,隔着几百年的鸿沟,一个古人听了能明白么?她虽然有心试探,可也觉得这种希望实在太渺茫,两个都是穿越过来的,这也太奇妙了吧。
但古人本身就偏迷信,就算梦到了后世,在他们看来也是有可能的,说不定还当成一件神谕。
傅瑶便大着胆子,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将刚才那个梦娓娓道出,元祯听了好奇地睁大眼,“真有这样的地方?”
果然不是他,看样子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傅瑶哈哈干笑了两声,“谁知道呢,所以说是梦罢了。”
傅瑶尴尬的依势躺下,谁知刚合上眼,身后就有一双胳膊将她抱住。
元祯环起她纤细的腰身,声音低沉的徘徊在她耳畔,“当时你为什么不回来?我一直在等你。”
傅瑶柔软的身子瞬间僵硬,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回过头来,对上的却是元祯乌黑分明的眸子。
那样灼热的视线,看着人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太阳。就算变了模样,可是感觉依稀仍是从前。
傅瑶迟疑着抚上他的脸,“你……果然是他?”
元祯点点头,眼中却有一丝绝望和哀恳的意味。这时的他若说假话,那一定会遭天谴的。
许多从前未能理解的事,忽然间就变得明晰透彻了。为何从一开始,元祯就对她这样挚爱,为何元祯身为一个古代君主,却甘心为她废弃后宫,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元祯对她的心意,从来都未改变过。
傅瑶紧紧抓住胸口,那儿比以往跳动得都要厉害。她艰涩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比你还要早。”元祯目光沉沉,“我过了两世。”
第一世不长,他十岁那年就溺水而死了,所以重来一回,样样都要做得尽善尽美。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对宫中的密谋洞若观火,就连得知自己的身世也未有惊讶,因为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将人生按照想要的轨迹一一塑造。唯独不曾改变的,是他对付瑶的那颗真心,无论前世,或是今生。
傅瑶小声偎在他胸口,“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从你做梦叫了一声‘谢远镇’之后。”元祯说道。
傅瑶不信,“不可能,我怎会在梦中叫你?”
“怎么不可能?”元祯觑了她一眼,“你那么迟钝,有时候喜欢一个人,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这话虽自负了些,但或许也有几分道理。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傅瑶对于男性都没有太多经验,根本就没怎么打交道,更别说怦然心动了。或许两个人在一起住久了,对她而言就是爱情。
可是单凭梦中的一句呓语,就断定她的身份,这也太随意了吧。
万一判断错误呢?傅瑶望了他一眼。
元祯将下巴挨着她肩胛,轻轻道:“其实我认识你比你认识我还要早,那时候你还在念书,戴着一副大黑框眼镜,整天穿着土里土气的裙子,我每天看着你上学下学……”
傅瑶被土里土气这个词刺激到了,倒好意思说她?发狠挣离他怀抱,愤愤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跟踪狂!”
多可怕呀,一个人从读大学就开始惦记她了,中间过了多少年,这样的人说是变态都还算抬举!
元祯笑着搂紧她的脖子,“当然在我心里,不管你是什么模样,都一样美得很。”
傅瑶停止了挣扎,人总是爱听于自己有利的话,况且元祯亦非歹心,后来还救了她。现在想想,元祯那时并非真是无家可归,只是有意赖在她家中,伺机增进感情。只是她毕竟太迟钝,从来不去探究那眼神中有何深意,以致往往阴差阳错。
前世虽然错过,万幸今生终得圆满。
傅瑶转过脸与他对视,眸子亮晶晶的,“其实你若早点向我表白,我也许就接受你了。”
元祯无奈苦笑,“我哪敢呀,当时我连点家底都没有,总不能让你跟着我忍饥挨饿,那条金链子还是别人借给我的,结果你倒是瞟了一眼就转过头去,我当时恨不得吞金自杀算了!来世最好投个狗身,让你把我养起来,说不定还能亲亲抱抱的。”
傅瑶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倒很符合谢远镇的小狼狗做派。不过她也想明白了,为何元祯这辈子对外励精图治,对内又把她当公主娘娘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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