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看了她一眼,又小心翼翼地从板凳上滑了下来,见她没说话,又快步跑到了里屋门口,“娇娇姐姐,你快出来吃吧。你不是说你今年也要像雨后春笋般长高高吗?不吃饭,肯定长不高高的……”
这话一下就戳到了自以为十五岁却还是个小矮子的痛处,伤心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还长高高做什么,反正姐姐都要饿死我……”
顾辞:“……”
阿宝这个被绕进去了的小憨货,也赶紧去看顾辞,“姐姐,你快跟娇娇姐姐说,你没有要饿死她。”
顾辞:“……林娇娇,你现在自个儿出来吃饭了,这事就算了。”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摸了摸肚子,又对着门站直,比了比个头,很没骨气地开了门。
阿宝就当看不见她一脸哭唧唧的狼狈样,热情地拉着她桌子边坐好。
“你是越来越能耐了,还敢用不吃饭要胁我了。”顾辞拿起一盘的空碗给她盛了一碗饭,推了过去,越想越来气,抬手就扯了扯小姑娘还鼓着的腮帮子,“吃了饭就给我好好回屋思过,晚上跟我好好认错。”
小姑娘不搭腔,端起碗就往嘴里扒饭。
哼,吃饱了再说,认错什么的想都别想。
吃过中饭后,顾辞也没管两个小的,自己脱了外面的棉袄,拿着从板根婶那里借来的大板锄头在院里向阳的那一块地上忙着。
搬去镇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是,镇上物价高,她没找到稳定的谋生手段时,还是要在顾家村住一段时间,西山那半亩地离家有些远,要拿来种麦子的,但这开春了,正是好种蔬菜的时候,她思来想去决定就在这院子里开一片地出来。
这茅草屋不大,但院子却大,将那连着的斜坡开垦出来,能种不少蔬菜,够他们三人吃了。
她在外面忙活,阿宝在炕屋看书,就小姑娘无所事事,压根也没把顾辞那回屋反思的话放心上,故意似的,带着两只两母鸡在另一边的斜坡上捉虫子。
南面的斜坡就是一片丛竹林,这开春,冻了一个冬天的虫子又活了起来,那些卷的叶子里都是虫子。
说起这事,顾辞就纳闷,别的庄户家的那些小姑娘看见这些虫子或是蚯蚓就怕的不行,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对这些是胆大包天,阿宝带着她捉过一次虫子,她没事也敢一个人去捉。
约莫着知晓跟着她是有虫吃的,两只老母鸡如今可听她叫唤,她“咯咯”地叫两声,两只老母鸡就跟着她过来了。
顾辞偷偷摸摸地瞧了几眼,看她只是老老实实地去扯叶子,没有顽皮地去爬这笔直的竹子,也就没有多话,专心挖土。
这片地没开垦过,土地紧的不行,顾辞也是许久没有做过这重活,没多久,手心就磨了个泡,她忍耐力好,也没把这个水泡当回事,继续挖土。
小姑娘看似认真在捉虫子喂鸡,但一直注意这她这边,看她低头盯着手心时,小姑娘就朝她走了过来,一扫到她额间细汗,蹙了蹙眉,没什么好气道:“你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倒茶来。”
顾辞最怕跟她置气,小姑娘愿意主动开口了,她也退了一步,“正好有些渴了。”
“渴了也不知道歇息。”小姑娘嘀咕了一句,将放在竹筒里的虫子都倒到了地面上,对着两只扑闪着翅膀飞过来的大母鸡道:“吃白食是会遭人嫌弃的,你们听到没有?所以,吃了虫子,就要多多下蛋。”
顾辞:“……”总觉得小姑娘这话不是说给鸡听的,是说给她听的。
娇娇说完,也不理会顾辞,将竹筒放在了柴屋墙壁上的篓子里,洗了手,然后进屋给她倒了一碗水过来。
顾辞伸手要来接,被小姑娘嫌弃地打掉了,余光扫到她手心的泡,又补充道:“就这样喝,这么脏的手被把碗给碰脏了。”
想喂自己喝就是不明说的小姑娘,口是心非起来真的太可爱了。
顾辞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垂,许是春日光线正亮堂的缘故,她这才发现小姑娘是穿过耳洞的,大约是许久没佩戴过东西,这洞并不明显,平日才没人注意到。
大锦在女子穿耳洞这一事上,并不像前朝那般讲究,规定女童三岁便要穿耳洞。像他们庄户人家的姑娘,一般都是不穿耳洞的,因为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女子在出嫁前若是穿了耳洞,那将来嫁人时,娘家的陪嫁就还要添上耳环。
是以,穿耳洞只有有钱人家,才会在姑娘出嫁前就将耳洞穿上。
“让你喝水,你看着我做什么?”小姑娘举着茶碗许久,见顾辞迟迟不喝,朝她瞪了一眼,又将茶碗举高了一点。
顾辞回过神来,忙就着她的手喝了茶。
其实看到小姑娘穿了耳洞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小姑娘所展现出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儿,都只是证明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
小姑娘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她将一碗茶都一饮而尽,又默默地倒了一碗出来,顺便还拿了块布巾,“别挖了。”
“又不累。”顾辞想去摸摸她的脸,想到手有些脏,又作罢,看到她扬起布巾,自觉把身子低了低。
“手都起泡了,还不累。”小姑娘哼了一声,将布巾举了起来,“再低一点,我擦不到。”
“那你还要不吃饭?”顾辞又将脸凑了过去,“看看,姐姐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比你高出一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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